“呼——呼——”
一個身穿著素白色長衫的男子佝著身子,雙手撐在雙膝上,神情慌張的喘著粗氣,惹得身邊的路人無一不用驚異的眼神看著他。
那男子猛然抬起頭來打量著四周,在看到自己身處在什麼環境下後,他先是愣了愣,然後忽然直起身子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終於逃出來了——哈哈哈哈——”
在他大笑出聲時,他身邊立即出現了一個無人的真空圈,那些原本用驚異的眼神看著他的路人立馬改用嫌惡的眼神看到,你眼神裏明晃晃地寫出,怎麼看起來樣貌這般俊美,腦子居然有病。
素白長衫的男子顯然沒有在意旁人用看瘋子一般的眼神看他,獨自笑夠了以後,他漸漸平靜下來,臉上卻不見絲毫喜色,大笑過後,餘留在臉上的居然隻剩下無盡的悲哀。
他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卻不知道他這聲歉語是對誰說的。
他重新細細打量四周的環境,明白過來這裏是凡界以後,他暫時安下心來。既然是凡界就好,凡界最是可以隱藏氣息的地方了。當初混沌初開,清升濁沉,濁氣濃鬱的凡界,顯然比仙神兩界更加適合隱藏。
此人赫然是一直被禁錮在海底水晶宮裏的扇梨故,現在的他對比以前,樣貌雖然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但是氣質卻稍有改變,身形似乎也更加單薄了起來。
之前的扇梨故像一個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如今十年未見,身上的放縱不羈被洗去了不少,隻是行動中偶爾竟會透露出一股別樣的妖嬈。
雖然很久以前他就無法再感知到淼淼的氣息,但是卻又明顯知道對方肯定沒有死去,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對方去到了一個能夠阻隔他們之間契約聯係的地方,六界之中,難道還有這種神奇的地方他竟是不知道的!
知道暫時不用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跟自由以後,扇梨故斂了斂心神,逐漸融入人群中,雖然目前他還不知道自己具體該往何處去,但是無論去哪都好,隻要不被亦翎找好。
要說亦翎看他看的那麼緊,他是如何偷跑出來的?那還得歸功於這十年間的各種服軟與低頭,各種放軟態度,借此麻.痹亦翎,足足十年才讓他找到逃離出來的契機,其中心酸與痛苦,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的。
……
海底水晶宮裏傳出一聲怒吼,海麵上連續三天的滔天巨浪才逐漸平息,亦翎滿臉陰沉之色,暗暗決定,若是再讓他抓到他,定然不會在那麼輕易就給他糊弄過去。
……
邊境,一如既往地荒涼,雲傾華看著他十年前下的那道結界,如今被時光消磨的僅剩下薄薄的一層,仿佛隨便一個人隨手就能將其戳破,但是無論是邊境的天兵天將還是北荒的妖魔邪靈,居然沒有一人去那樣做,仿佛都十分默契地靠著那一層薄的似擺設一般的結界維持著表麵的和平共處。
不過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卻是沒有什麼,但是雲傾華還是嗅到一絲絲不平靜的氣息。
他的到來很快就在一眾防守邊境的天兵天將中引起了極大的動靜,同時,他的到來也讓他們受到了很大的鼓舞。隻是在他們看到他身後的那一襲華貴的尾羽時,都微微詫異的張大了嘴巴,但是好歹也鎮守邊境這麼多年,什麼沒有見過,所以倒也沒有太過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