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韻丫頭能否幫他道成肉身，他為她，都是心甘情願。
哪怕，最後，就連神識也灰飛煙滅……
簡韻隻覺得身上的骨頭好似被磨礪著，又契合著，光潔的皮膚此刻滲出了層層泥垢，散發出陣陣的臭味。
可她永遠也不會想到，今日此事，會讓茗淵的神識壽命減損了那麼多。
依賴神識洗髓祛淤，本就是逆天行事。畢竟古往今來靈氣廢材之人少，神識強大若茗淵者更是少之又少。這是現下唯一能讓簡韻得以快速修煉的途徑，此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所以反噬就更為強大，需要以施法人的壽命作為交換。
前腳剛剛淬煉完畢，後腳簡韻就昏了過去。
望著那過度疲憊的小臉，茗淵幽深的眸子中泛出絲絲的不忍。
小心翼翼地抱起睡中的簡韻，慢慢向地泉走去。
把她放在澄靈泉中，簡韻那緊瞥的柳眉舒展開來，麵色也漸漸緩和了很多。
茗淵看著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仿佛兩人的距離，永遠如此。滄海桑田，鬥轉星移，亙古不變。
“嗯？”不知過了多久，簡韻睜開惺忪的雙眼，發現茗淵正在盯著他，目光很是溫柔。
“看我幹嗎？”簡韻隻覺得滲人。
“我會看麵相。”茗淵魅惑薄唇一勾，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真人不露相啊。”簡韻別過茗淵的俊臉，剛才的對視讓她心裏發慌，仿佛他能將自己看透一樣。
要知道，很多測謊儀對殺手來說那就是一堆廢鐵。都說眼睛是不能騙人的，所以組織傾向於眼神對視訓練，簡韻從來沒有失手過，而就在剛才，她居然能清晰地感覺道她的心跳，龐大而有力。如果這是在現代，非被人覺察出她造謊不可。
“長得太複雜，沒看出來。”茗淵看著她有些發紅的麵頰，溫柔道。
簡韻當即嘴角就抽了，訕訕道，“技術不精，藍翔畢業的吧？”
什麼叫複雜？自己一妥妥的機智美少女，到他這怎麼就成了長得太複雜？逗人逗得也是夠夠的。
“不對，我怎麼覺得空氣比原來沉了？”簡韻不等茗淵回答，疑惑道。
在她醒來之前，她隻是覺著這裏的空氣相對於地球無非是清新一點，可從沒覺著過這麼沉重，就仿佛吸一口氣就像是在運功一般。
“說來你這丫頭也是好運，疏通一次經脈就能成為聚靈境一層大圓滿，也算是不錯了，”茗淵頗具讚賞地說道，“亙古大陸是含有靈氣的，這也是為什麼這裏的人都是修煉者的原因。”
“什麼是聚靈境？”簡韻問道。
“聚靈，顧名思義就是將靈力聚合到一起，這是修靈者們的修煉生涯的初步境界。往後依次為凝靈境，煉靈境，化靈境，孕靈境，育靈境。而這六境合為幻靈塑境。每種境界涵括五層，每層又分小成，小圓滿，中成，大成，大圓滿。”茗淵一一道來。
“那後麵還有嗎？”簡韻聽得熱血沸騰。
這些境界劃分很像二十一世紀的網遊，每個玩家都是不斷刷取經驗值升級的，但顯然這裏的更加身臨其境，絕對是一種獨一無二的享受。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好高騖遠，這些境界往往很容易將一個人困死百年，千年，萬年，甚至一輩子。早早知道的太多對你反而不好，所以你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慢慢來，才不算辜負天賜奇緣。”茗淵嚴肅道。
“好吧，不過這裏的人壽命真的那麼長嗎？”
“那是自然，像聚靈境，凝靈境，有五百年元壽；煉靈境，化靈境，有千年元壽；孕靈境，育靈境都是有萬年元壽的。”茗淵答道。
“那豈不是滿大街都是唯我獨尊的老妖怪？”簡韻眼皮微抽道。
“也不盡然，在這個肉弱強食的大陸，靈修者們稍有不慎便會隕落，存活到最後的強者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那些老妖怪一般不會沒事找事，以免有所意外。”茗淵深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