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蕭宸從牛猛口中打探消息之時,顧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來了一個管閑事的。
“老爺,那諸葛不空已經被官府捉拿,在下親眼看見他被關進了牢獄。”此時,一名家丁正在向顧家的家主彙報相關事宜。此人名叫劉心,雖長相平平,可貴在心思縝密,而且偶爾釋放而出的精明,更顯示他的不一般。更重要的是,他把顧家老爺子伺候的頭頭是道,頗得顧澤凱的信任。
“哼,一個江湖小子,居然也敢來打我顧家的主意,雷兒的死絕對不會那麼簡單。查,給我狠狠的查,仔細的查,一定要找出幕後真凶。”顧澤凱顯然不相信事情會那麼簡單。
“是。隻是,隻是...”劉心彎著腰,想說卻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隻是什麼?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顧澤凱教訓道。
“隻是今日牛管家回來之時,還帶了另外一個人,似乎就是奔著大少爺的死來的?”
“嗯?”顧澤凱輕咦了一聲,眼睛微眯,右手不斷梳理著他的三尺長須,“不用管它,先看看再說,不過你得給我盯緊了,一有什麼發現立刻前來通知我。”
“是。”劉心應道,當即退了出去。
“牛猛啊牛猛,雖說你隻是我顧家一個總管,可全家上下的護衛全部歸你統率。我知道,你的心一向都是向著夫人的,哼,讓我看看你到底帶了個什麼人進來。”心中默念,顧澤凱當即有了決定。
……
與此同時,顧家東廂的二樓閣樓之內,經常能聽到這樣一段聲音:“還我雷兒,還我雷兒。”
聲音的主人是一位老婦,雖略顯老態,如今頭發淩亂,衣衫不整,但眉宇之中的風情卻依舊猶存,年輕之時必然也是一位絕代佳人。他,正是顧家的老夫人,顧澤凱的原配,白勝雪。
蕭宸隨意遊逛之時,也聽見了這裏的聲音。忽見一丫鬟端著碗筷正從樓上走去,不覺多看了幾眼。
“蕭兄弟莫要生疑,發出聲音的正是顧家的老婦人,也是我雪花山莊的小姐,白勝雪。三年前便把自己一直鎖在房內,從未離開半步。如今聽得大少爺的死訊,便一直嚎哭到現在。”牛猛立馬解釋道。
“三年前?正好是兩位少爺大喜的那一年?”
“沒錯。”
“可否讓我前去見上一見?”
聽得此話,牛猛露出了難色,可恰好有另一道聲音傳來:“蕭宸蕭大俠願意出手相助,我想小兒定能瞑目了。正好我也要前去見見夫人,蕭大俠若是有意,不妨同去一看?”
“老爺?”牛猛當即行禮。
“原來是顧老爺子,這段時間在下恐怕要多多叨擾了。”蕭宸也友好的抱拳說道。
“蕭大俠說的哪裏話,我也想早日真相大白,好為我兒報仇雪恨。蕭大俠請!”顧澤凱說道,當即領著蕭宸走進了閣樓之上。
三人進得房間,白勝雪猶如未覺,隻是癡癡的坐在床頭,目光呆滯,丫鬟喂飯之時,方才機械般的將自己的嘴張開。
蕭宸已將這些盡收眼底,一個人可以裝瘋,但是她的眼神卻偽裝不了,更何況是在蕭宸的麵前。蕭宸可以斷定,麵前的顧老夫人定是真瘋無疑。隨意的環視一圈之後,肖潛率先往樓下走去。
“老婦人這病是由長期抑鬱不得發泄而致,如今再受喪子之痛,恐怕...”蕭宸不忍繼續說下去。
“蕭大俠不必如此,老夫早有心裏準備。”顧澤凱的臉上也露出了難過之色。
蕭宸看了對方一眼,繼而說道:“在下心中還有幾個疑惑,不知顧老爺子可否為在下解答?”
“哦,在下必定知無不言。還請到客廳長敘如何?”說完,便領著蕭宸前往客廳之內。
自有下人遞上茶水,蕭宸早一次聞到了一股濃厚的海棠香味,將這一切藏於心底,蕭宸開口問道:“顧老爺,據我所知夫人的病是從三年前開始的,而三年前正是你的兩個兒子相繼成家的那一年,不知這其中是否...?”
顧澤凱歎息一聲,很無奈的搖頭道:“哎,當初老夫的作法的確是有欠妥當。概因雷兒乃是我的長子,即便成婚,也理因由大哥先成家,怎麼可以讓弟弟排在大哥的前麵呢?”
“就這麼簡單?”蕭宸淡淡的問道。
顧澤凱說道:“沒錯,我顧家怎麼說在這應天府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能做出那些讓人作為談資的事情呢?”
“聽說之前二公子和大少奶奶早已認識,而且互有好感,不知可有此事?”蕭宸試探道。
“一派胡言。蕭大俠從哪聽來的消息,這絕無可能。”顧澤凱的反應相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