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做的附身符(12)(1 / 1)

但我清楚,這是暗號,就忙用沉重的呼嚕聲,回應了外麵。隻見一個背著兩把長槍的黑衣人,從窗口外麵倒掛下兩條手臂,猶如翻跟頭的蜘蛛,輕快迅捷地插身進來。

“哼哼!”這鄙夷、陰冷的笑聲,隻有懸鴉才有,我慢慢走下床,靠近窗口朝樓下大門口的幾個門衛窺一眼,卻見五個家夥正抱著步槍睡大覺。隻是海魔號安插在其中的“眼球”,已更換成另外一個海盜,原來的那個家夥,和杜莫一起坐著小皮卡回海盜船去了。

“帶了這麼多武器,看樣子要去殺人。”我淡淡地回了懸鴉一句,他坐在木桌旁的椅子上,蒙著麵巾的臉上,閃著兩道幽幽鬼火般的目光。

“那兩個女人,已經由小珊瑚負責護送,她們這會兒,估計正坐在駛往毛裏求斯的渡輪上。”懸鴉從來不說廢話,隻撿要緊的說,他知道我心裏正牽掛著蘆雅。

“小珊瑚?那個上次用遙控裝置扯掉貝魯酒店窗簾的小孩嗎?”我有點不放心地問懸鴉。

“哼哼,你可別小看那孩子。他雖然隻有十七八歲,可死在他手上的傭兵不下二十多個。放心吧,路上不會出現紕漏,真有什麼麻煩,小珊瑚也足以應對得了。”

我沒再說話,隻默默點了點頭,心想那孩子一定是懸鴉的心腹,懸鴉這一身的本事,若不找個接班人繼承他的意誌,必然是大大的可惜。不過,這家夥找個不起眼的孩子,做他殺人時的副手,確實有幾分悚然。

“收拾一下,跟我走。”懸鴉這句話,聽得我心中一驚。不用問也猜得出,他大半夜背了一身的武器,翻過山頭來找我,絕不是為了告訴我護送蘆雅和朵骨瓦的事兒。

“殺誰?”我突然怔住不動,牙縫擠出冷冷的兩個字。懸鴉從身後摸了一下,接著丟來一團黑乎乎的紙包。我抬手抓住,掌心稍稍用力一握,便知是一把手槍。撕開了包裹著的牛皮紙,又是一把嶄新鋥亮的FN57手槍,上麵依舊帶有新槍特有的油膩手感和金屬氣味兒。

“哼,你那把手槍給那個肥胖的黑小子了吧!這種短身武器必須成對兒戴在身上。要知道,另外幾名殺手的腰裏,至少別著兩把手槍,而你隻帶一把,一旦廝打起來,勢必要吃虧。拿著吧,那小丫頭身上的三件首飾,足夠補償我的經濟空虧了。”

我快速拆解了新手槍,又重新組裝好,並仔細檢查了彈夾,防止關鍵時刻卡殼。要麵對那種恐怖的殺手,一絲一毫的差錯都足以導致喪命。

“我收到消息,得知巴巴屠已經離開了海魔號。天亮時分,那家夥兒會在阿瓦伊附近的一個漁港登陸索馬裏。傑森約迪把他安排到了你的作戰前方,一旦他運氣夠好,愣是把海盜真王幹掉,你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一邊聽懸鴉的講述,我一邊整裝著狙擊步槍,開始打點戶外行進的背包。我和懸鴉對巴巴屠這名殺手的特點毫不了解,之前也未聽人傳言他的一些殺人事跡,隻知道他被列入了八大恐怖殺手的獵頭市場。

在上千名乃至上萬名的傭兵之中,能躋身到屈指可數的八大名列之中,想來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任何人對他掉以輕心,送掉性命會是必然。

戀囚童的死,也該著我和懸鴉走運,沒有任何征兆的閃擊戰,打得他隻穿一條褲子跑出來,而且彈藥脫節。所以,以逸待勞、以二對一的廝殺優勢很大。但這次去幹掉巴巴圖,未必再有上次那種可以投機的機會。

這名叫“巴巴屠”八大殺手之一,此時必然是武裝好了身體和心態,才登陸索馬裏的。也就是說,他已經處於任務的戰鬥狀態,可以隨時迎接不期而至的廝殺。

“你隻管帶好武器,其它的我已經籌備。”懸鴉做事向來周密不疏,我二人借夜色翻出窗口,在樓頂的屋簷上貓腰小跑,然後縱身爬下樓壁,跳躍到山體的半腰。

一輪皎潔濃黃的大月亮,突兀地照射著我和懸鴉,四把長長步槍,分別背在我兩身後。二人躲避著光線,順著山石殘損的岩壁,猶如兩隻賽跑的野兔,奔向山頂嗖嗖飛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