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灘下的困獸鬥(2)(1 / 2)

瞬間之際,已將身體背對向我的巴巴屠,突然向後一躍,以腰為軸,右手直直掄出一拳。

我這才明白,他原來不是逃跑,而是引誘我撲追上去,趁機給我來一招“回首流星錘”。我深知這一拳的威力,輕則把人擊暈,喪失繼續格鬥的能力;重則把人下巴和頭骨震碎,活活打死。

要知道,我和巴巴屠這種殺手,一記重拳的破壞力,至少在五百公斤以上。而腿踢、膝擊、肘擊的破壞力更大,這也是為什麼搏擊比拳擊更容易打殘疾運動員的原因。

騰在半空即將落到巴巴屠身後的我,本該急忙立起右臂,收縮護住自己頭部。可是,我卻並沒有那麼做,而是將折疊收攏的臂肘平著橫掃,向外用力一頂,以肘擊格擋。

隻聽得“哢嚓”一聲,接著便是響徹泥林的嚎叫,“啊!啊……”。巴巴屠中了我的“黑暗防禦”,他掄過來的直臂,外側肘關節正好頂在我向右橫攻的肘擊上,任他肌肉再發達,韌帶再堅韌,骨頭也承受不住這般。

所謂“黑暗防禦”,如同用木棒擊打鐵柱,力氣用得越大,鐵柱對木棒的折斷破壞也就越強。

正是如此,巴巴屠的攻擊力,被我利用“關節技”累加到了對他自己的攻擊上,並以硬碰軟地反作用回去。

看著巴巴屠的一條手臂,反關節彎成了九十度角,折斷處霎時浮腫充水,即便隔著厚厚的衣袖,那突然鼓脹而起的一圈,猶如測血壓時突然打滿了氣體,還是看得格外明顯。

機會就在眼前,雙腳落穩的我,對準巴巴屠後背就是一個猛推,使他吧唧一腳趴倒在泥水裏。

我再度躍起,雙腿夾騎在他後腰上,反手擒拿過他另一隻好手,便按住了他的後脖頸子,發了狠勁兒往淤泥底下按。

這家夥嚎叫著的嘴巴,咕嚕一嗆水,便再也聽不清楚。我隻覺得他胸腔內發出嗚嗚哼哼的掙紮痛苦之聲。

我依舊咬緊了牙關,足足按他在泥水下憋了六分鍾,見他哆嗦抽搐的四肢逐漸僵硬,這才手腳一軟鬆開了敵人。

隨即,我拔出軍靴裏的另一隻匕首,揪住巴巴屠的頭發,將他腦袋從泥水下提出來,對準其咽喉,“噌”,抹了一刀。

我胸口的割傷還在溢血,就急忙爬出水溝,懸鴉當初贈送我的那隻綠色帆布小包,還丟在十幾米遠的矮樹下。

拿出裏麵的藥品,我快速揭開胸口衣襟,沾滿泥水的兩塊兒凸鼓蒼蠻的胸大肌,展現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用毛巾擦幹周圍的泥水和汙血,左胸肌下樞,一道泛著薄薄白膏的皮脂,透出紅色肌肉的刀口,十分醒目。

我從包裏拿出一摞紗布,塞進嘴巴咬住,再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扒開有些外翻的傷口,便用裝有碘酊的小瓶子衝洗。

這一瞬間,真是鑽心的巨疼,嘴裏的紗布被牙齒研磨的吱吱響。清理完畢之後,我在刀口上撒了一把止血消炎粉,又在傷口附近的肌肉處注射了一支破傷風針劑。然後,打開一個煙盒大小的鋁製盒兒,用鑷子夾住泡在酒精裏的彎鉤,給自己縫合傷口。

最後,我用紗布蓋處傷口,再用膠帶粘牢,這才感覺整個人虛脫得要命,骨頭似乎散了架。

從矮樹下躺了十來分鍾,還是不見懸鴉的蹤影,我心中不免擔憂,難道他陷入泥潭了?還是被巴巴屠在前麵幹掉了?

太陽有些偏西了,刺眼的光芒收斂了許多,整片泥林又恢複了平靜。稍稍歇緩了一會兒,我收拾好挎包和武器,便將趴浮在泥水溝邊上的巴巴屠的屍體,扯著衣領拽上了濕草地,往泥林北麵拖去。

對手屍體上的鮮血,在地表滑出一道粗長的紅色痕跡,從廝殺的水溝邊一直延伸至此。身後有些水草的葉子,還粘掛著血珠兒在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