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那些東西啊!心誠則靈。”我冷冷地發出兩聲輕笑,說完也對眼前這個目光灼人的家夥暗示了一句。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我懂,我懂,追馬兄為人不錯。我懸鴉呢,可是很願意和你成為朋友的,朋友之間嘛!光為那點東西也太乏味,該到你展翅的時候,我自然會再托你一把。”
懸鴉這些話,說得有些鼓舞人心,我臉上洋溢著激動的表情,可心裏很清楚,八大傳奇殺手的話,隻可相信一半。在眼前這種錯雜的危機之中,隻有自己的拳頭和利器,才會永遠忠誠與可靠。
“好,就交你這個朋友,隻要我追馬尚有一口氣在,那些身外之物,就有你懸鴉的一半。”我斬釘截鐵地說著,目光中流露出新的希望。
“哈哈哈哈,好,好啊。”懸鴉拍了拍船舷上的欄杆兒,發出爽朗的歡笑,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一個訛詐我的強盜。
“既然你我成為了朋友,那我也不避諱什麼,就向你問一些困擾我的事情。”我見這個家夥正高興,便不失時機地說。
“嗬嗬,你盡管問,你現在可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想你糊裏糊塗受到別人的傷害。”懸鴉滿口熱誠,人也顯得神采飛揚。
“是不是想了解命中水這個人?他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勁敵呀,哈哈哈。”不等我開口問,懸鴉卻道破了我的心思。
我點了點頭,聽懸鴉講述起命中水。傳聞,命中水出生在印尼巴裏托河的一艘漁船上,他從孕育他的女人兩腿間一滑出來,就被繼父拎著血糊糊地小腿兒使勁兒掄下河。
命中水的母親還懷著這個孩子時,因為落了難,就被迫嫁給了一個漁夫。等那位女人完成了偉大的生育使命,不料那個歹毒的漁夫卻忌諱這個弱小的生命,將他狠心丟進河,以便這個清空肚子的女人和他再次交合,繁育自己的後代。
可是,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這個嗚哇啼哭的嬰兒,竟然浮仰在河麵不墜,就仿佛後背有個救生圈。更為不尋常的是,雖然這個孩子渾身血汙,可那些伏在水麵獵食的草蛇水鱷,隻爭搶拋進水裏的胎果和汙穢吃,始終不敢靠近這個啼哭刺耳的嬰兒。
一艘外地前來采購茶葉的貨船,正好從河心經過,看到這個奇怪的現象,便將孩子打撈了起來。從此,再也沒人知道,這個嬰兒的下落。
二十幾年之後,獵殺一族出現了一個極為詭異的神秘殺手,人們才傳言,說他便是當年巴裏托河麵上的那個浮嬰,怪名:命中水。
聽完懸鴉一本正經講得這些,我臉上顯出了幾絲煩悶。藏在荒島岩壁上的那些寶藏,輕易就給眼前這個家夥瓜分了一半,卻換來這些可有可無、不打緊的傳聞。
這個傳說,沒準是命中水找人故意捏造,散播出來增添神秘色彩的。對我找回蘆雅,起不到任何作用。
懸鴉說完,看出了我的眉宇間的不滿,又故作淡然地接著說。“至於命中水本人,我倒是見過,而且還交過手。”
聽他這麼一說,我目光顯出一些異樣,懸鴉見狀,立刻放心似的接著說。
“那是在拉克沙群島,一個風雨大作的夜晚。當時海魔號正停泊在附近,準備檢修維護之後,打劫一艘印度的貨輪。命中水卻出乎意料地潛伏了上來,想獵走海盜王的首級。這家夥的膽子,可不是一般地大。當他發現,我和巴巴屠也在船上時,他已經來不及脫身。結果,給我們生擒住了。”
懸鴉說到這裏,蒙在帆布後麵的臉,泛起不少得意。“可他現在還活著。”我冷淡地說。
“嗬嗬,是啊,他還活著,而且是從我眼前脫逃的。當時的場麵,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人害怕。他的保命必殺技能,簡直,簡直太詭異了。唉,不說了,免得別人誤會我懸鴉本人帶有濃重的鬼神論。”
懸鴉說到此處,雖然語重心長,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可我卻不以為意,心中暗道:“哼,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命中水又展現了何種必殺絕技脫身,根本不是關鍵。隻要他身體還是肉生肉長,匕首能紮透,子彈能擊穿,我誓死也要將蘆雅找回來。”
“命中水的臉上,為何看不到人皮圖騰?”我的話,問得正有些神往的懸鴉不免一怔。他沉思了一會兒,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那兩張紋繪著嬰兒的肉皮,在我這裏。唉!”懸鴉說完,又語重心長地歎了一口大氣。“這恩怨,遲早都要有個了斷。”
此時的九命懸鴉,仿佛才剛剛露出一個正常人本該有的心聲。不難聽出,命中水臉上的整張嘴巴,是給懸鴉活活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