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皺眉,小聲嘀咕,“該不會是個變態吧?”
印白見她不離開,便又道:“小姐,請!”
“知道了知道了。”
雲雪不耐煩的說著,瞪了印白一眼。
“切,什麼人……什麼小姐啊,叫美女不行嗎?”
印白無辜被吼了一頓,正想回嘴,卻見雲雪已經離開了。
印白有些無奈,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而此時,病房內。
司承墨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床上的人。
她似乎是睡著了。
剛才在病房裏的時候,司承墨親眼看著醫生將池晚肩胛骨受傷部分切開,在血肉之中,取出了那枚子彈。
池晚疼的昏迷過去,一直沒有醒來。
司承墨感覺,自己的心,在一陣陣的,無規律的緊縮著。
疼到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池晚,實則,內心裏,已經經曆了一場海嘯。
“不要……不要……”
正在這時,病床的池晚,忽然開口出聲。
司承墨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池晚的手。
“池晚?你醒了?”
池晚沒有睜開眼睛,可是臉上的神色卻十分的驚慌。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池晚無意識的喊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滾落額頭。
她無助的樣子,跟一年前,池晚死在自己懷裏,拚命想抓住自己的時候,一模一樣。
司承墨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揪住一樣。
痛的他難以呼吸。
“我在,我救你,你不會死的,池晚……”
“你絕對不會死的。”
司承墨的聲音,像是有著堅定的力量一樣。
池晚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麵前的司承墨。
這一切,像是在夢裏一樣。
那個無數人逼著自己去死的夢,池晚不知道做了多久了。
每一次,她都在一片黑暗中醒來。
而這一次,她醒來以後,麵前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出現了一個人。
司承墨看著池晚,眼神十分的堅定。
“池晚,我不會讓你死的。”
池晚怔怔的看著麵前的人。
司承墨看著她的眸子,忍不住伸手,想去為池晚撩起額前的碎發。
“啊——”
“走開——”
下一瞬,池晚卻尖叫一聲,猛地推開了司承墨的身子。
司承墨毫無防備,直接被推的身子朝後趔趄了幾步才站穩。
池晚匆忙的將自己麵前的被子抱住,遮蓋住自己的身子和臉。
她埋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不要,不要過來……”
“求你,不要過來……”
司承墨不是好人啊。
他跟那些想要逼死自己的人一樣啊。
是他,親手將自己送上斷頭台,是他,親口告訴自己……
“池晚,你不得不死……”
他再也不是自己的阿墨了。
從他開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再也不是自己的鎧甲了。
他是陌生人,他是比陌生人更可怕的人。
他給自己的每一刀,都比其餘人的要更狠,很痛。
一年了,她已經逃開一年了。
她再也不想,再也不想再次陷入這個漩渦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