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林中三個人影在快速前進,正是花餘榮夫妻和花弈淳。白天時,三人一合計便決定在夜深人靜,趁著夜黑風高離開村子。雖,花弈淳此時有練氣一層的修為,但不必要的麻煩能避則避。
此去青州城百裏地,需要一日一夜趕路,蓋因花餘榮夫妻倆都是凡人,既不是學者又不是修士,趕路隻能依靠雙腳,這一路兩個時辰下來便已是累的氣喘籲籲,不得已隻好停下休息。花弈淳也正好趁著機會詢問父母今後的打算:“爹、娘,我們到青州城後可有什麼打算?”
花餘榮思考一會兒,才道:“青州城是我花家族地,花家產業盡坐落於此……到城中我們先找一屋什租住,就算搬磚挑沙我也要養活這個家才行……若實在沒有辦法,我便去家族中求我兄弟,想來他們還是會幫忙的。”
花餘榮攥緊拳頭,說實話他心中對未來還是有一絲茫然。
見到父親如此表情,花奕淳不知該不該對父母坦白自己已經是修士的事實,便又問道:“爹,你說學者和修士有什麼區別?為什麼有的人無法成為修士卻可以成為學者,有的人卻無法成為學者可以成為修士?”
花餘榮麵色一僵,神色略顯尷尬,一旁李氏接過話頭道:“你爹十幾歲就離開家族,這個問題還是我來回答吧。”
李氏一番解釋後,花奕淳才知,原來世界上並不是修仙者掌控著一切。
學者是掌控在世俗王朝手中的一支力量,用於控製世俗修士家族,對抗地仙界宗門及散修的力量。這些人多是平民百姓或富商大賈子弟,在學院書堂學習語言文章,走科考之路到朝廷中當官,稱為仕途。因此每一座城市城主都是一代學者,擁有莫大威能。他們以詩詞文卷對抗修士的無邊法力,往往一個幾十歲的詩作大家揮手之間、潑墨吟詩,文字所召喚出來的力量便可以斬殺絕強的修士。
李氏之父便是前朝太守,可惜在敵國入侵時被梟首示眾,導致李家沒落。
“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為學者走上仕途,想要學文習詩,需要極高的悟性和天賦,我和你爹都沒有這種悟性……”
李氏說這句話的時候,腦袋低垂,顯得十分失落。
想當初花餘榮在家族中檢測出無法修煉,便跟隨先生在族學中習文,可惜幾年下來都無法做出一首詩,這才被視為廢物,繼而被趕出家族。
然而,不等一家三口有所感歎,突然林邊風止鳥寂,再沒有一絲聲音,周遭環境安靜的十分詭異。花奕淳心中警覺,練氣一層的精神力運轉,一種急迫的危險正在瀕臨。
“爹、娘,孩兒有些內急,你們在這稍等片刻。”
花餘榮和李氏並不知道正在靠近的危險,隻是提醒需要小心,花奕淳便走入黑暗中。三步兩步穿過幾棵大樹,便看到那村長一雙怨毒的眼睛,正盯著坐在地上的花餘榮夫妻倆。
花奕淳隱藏在樹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悄悄運轉丹田,將靈力覆蓋到右手掌上。突然身形竄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卡住村長的脖子。那村長剛剛反應過來,還待掙紮時就聽到‘哢’一聲。原是花奕淳手上用力,已經將村長的脖子扭斷。村長瞪大眼睛,雙手捂著喉嚨處,嘴角已經突出鮮血,最後向後倒地發出‘嘭’的一聲。直到死,那村長都不明不白,軟倒在地上的屍體一直沒有瞑目。
然而,村長死亡倒地讓大地輕輕振動,激起兩隻飛鳥。
花餘榮夫妻兩受驚,紛紛站起小心翼翼的循著聲音,就看到自己兒子正扶著一棵樹在幹嘔,在他腳邊躺著一具屍體。
“奕淳……難道你如今已是修士了?”花餘榮全身顫抖,顯然是心中激動不已,自己的孩子竟然能夠在那麼短時間內,殺死引氣七層修為的村長,那需要的修為要高出很多才能做到,“難道你突破引氣達到練氣了?”
花奕淳控製心中殺人的不適,點點頭回答道:“是,爹,我已經練氣一層……”勉強擠出這一句話,兩世人第一次徒手殺人,見到死前那一雙充滿難以置信和不甘的眼睛,讓他隱隱有昏厥之感。
“真的?”
花餘榮多此一問,他心中已經確定兒子定時已成為修士,於是又追問道:“我兒,你是怎麼知道自己身具靈根的?又是什麼時候開始修煉的?”
心中苦笑,自己的父親還真是追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