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牡丹穿過瀑布,飛進一棟處在半山腰上的宮殿。
處在近距離觀察,花奕淳看到雕欄玉砌,那實在不是世俗可比的富麗堂皇,他猜想即使是凡人的皇室,想必也拿不出修仙門派的這種磅礴和大氣。就連一個處在世俗界的門派都如此悅人心目,那麼如青霄派那樣,在地仙界坐鎮一方的大宗派又會是何等氣勢?
“這便是為師的道場,”停下後,素妍收起白玉牡丹,看似隨口說道,“等到為師突破元嬰,報了殺夫奪愛之仇後,這裏就留給你們兩兄妹,至於能不能守住,那便要看你們的能耐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豪氣淩雲,花奕淳可以想象當年為爭奪這處家什,這位花家老祖是何等霸氣,從一眾師兄師姐們手中殺出重圍。便和花奕嵐一起,十分恭敬道:“是,徒兒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
似乎能讀懂兩個徒弟心中所想,素妍苦笑這搖頭。
“當年這裏是我師兄的道場,可惜它被奸人所害之後,我便一直坐鎮這裏,已是數十年有餘。”
素妍雙眼中流露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思念,那是有烙印在靈魂深處的記憶,能夠觸動她一次次不斷的想起當年之情、當年之景。花奕淳自第一次見到自己這位長輩時,便心中明白她的經曆一定刻骨銘心,現在這種想法越發肯定。
“必將不負師父所托,此殿定會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這句話是為了安慰素妍,同時也是花奕淳對自己的一種保證。
既然素妍已成為自己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父母。花奕淳兩世為人雖隻有近三十年,但前塵自小的思想教育早已根深蒂固。聖人語不敢忘,他每日三省吾身,反思自己是否行事有錯。在這方仙俠的世界裏,錯的便是錯的,對的也可以變成錯的。這一年多來,花奕淳幾乎每日步步為營、害怕驚心,或許隻有等到真正的修為大成,能夠移山造海、降下天威的時候,他才能夠徹底安心下來。
以後時日,素妍將自己所習功法傳給花奕淳,後者自然是感謝不跌。雖他習練《三卷天書》日久,卻也不會明明白白告訴素妍。畢竟相處短暫,雖然她對花奕淳多有護持,還是同族長輩,花奕淳卻也不能不多長一個心眼。
那素妍修煉的是《蓮心訣》,此功法脫胎於一朵蓮花,素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美稱。修煉此功法的人雖沒有仙風道骨,但女子修煉後婷婷玉立、出落大方,男子修煉後含情脈脈、素麵溫柔。這些特點醒目,一眼便可以看穿。所以花奕淳施展靈力,一日日洗練自身,倒也有了幾分溫柔氣質。
“掌門師兄近日都在閉關,對你這個新晉內穀弟子不聞不問情有可原,代掌門行事的霍子立師侄倒是傳來令書,讓你三日後到門派祖師殿叩拜祖師。”
素妍見花奕淳一爐丹藥出爐,才走進煉丹室。
這處煉丹室自然是在道場之內,聯通了內穀千年地火木,有一束地火噴湧。如此不要修士操持法術取火,讓花奕淳省心不少,也在進入內穀這段時間煉製出一些丹藥,準備交給內穀百丹閣,換取門派貢獻。
這是內穀弟子的日常事務,每一年內穀弟子都必須上交等額數量的丹藥,門派會給與相應的貢獻積分,否則就等著刑罰堂弟子找上門來,輕則小施懲戒,重則廢去修為趕出門派。
花奕淳聽後隻點點頭,他是知道素妍所說言外之意。
從內外穀弟子考核過後有月餘時間,花奕淳都呆在素妍的道場中,然而其他人不會多說什麼,他卻也難得離開此處。因為花奕淳還不是正式的內穀弟子,雖然被素妍收為門下,但還未拜祭祖師,就算不得內穀弟子。他若是在內穀中隨意走動,不說天一會拿捏這點不放,就是其他內穀弟子心中也多有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