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裝。”
鳳皇子冷哼一聲,一步踏出,城牆之外的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階梯存在,托著鳳皇子一步步踏空走下城牆。
城牆之上,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望著鳳皇子一步步走近的身影。
城牆之中,滯留了近十萬傭兵和商戶的校場上空突然生成了一道巨大的水幕,將整片校場全部覆蓋。水幕幾經波動,在上麵顯現出一個人影,正是沿著無形階梯緩緩走下的鳳皇子。
這道水幕便是當年建造九頭蛇皇魔核魔法陣時附帶的一個小型魔法陣,為的就是在戰鬥時可以讓校場上的人們觀看到外界的戰鬥情況,雖然九頭蛇皇防禦法陣已經被破壞,但這個小型投影法陣卻並未受到多大的牽連。
雖然在裏麵也能看到外界情況,但是由水幕投影過的場景卻並不清晰,隻能勉強看清楚人臉,而且水幕直接投影在頭頂上方,要想觀看必須得仰著頭,時間久了難免酸痛。
而且,在裏麵觀看最大的缺點就在於,沒有任何聲音。
當然,從水幕觀看那也有獨有的優點,那就是足夠的安全。
而且,沒有聲音對於觀戰來說雖然有些遺憾,但如果用來其他用途,比如觀察監視周圍敵情來說,還是非常有用的。
城牆上,校場內,十萬人的目光全都落在鳳皇子的身上。
羽林趴在城樓之上,看著鳳皇子挺拔的身姿,突然就想起了謝婉的話語。
未到聖階,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何況保護他人。
而如今鳳皇子正是用一己之力保護著身後這十萬人的性命。
所以他走的很緩慢,卻異常的堅定。
麵對緩緩走來的鳳皇子,天青隻是微微眯著雙眼。
終於,鳳皇子走完了這一程。
他站在距離天青不到兩裏的草地上,遙遙的看著天青。
在羽林的角度看來,在雄偉高大的大散關麵前,草地上的那兩人渺小的猶如兩隻螞蟻。
但這兩隻螞蟻,一隻代表著漫山遍野的魔獸和茫茫雪峰山,另一隻代表著身後的大散關和整個人類世界。
鳳皇子率先開口:“既然來犯,還不報出你的名號?”
天青搖頭:“我已經告訴過你我的名字。”
“你的本體?”
天青還是搖頭:“要想知道,那得看你有沒有足夠的實力。”
鳳皇子冷冷一哼:“你等魔獸好好的雪峰山不呆,偏要來冒犯我人類領地,真是不知死活!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看在你已經修煉到聖階的份上,饒你一條生路!”
“嗬嗬。”天青嗤笑道:“真是好笑,憑什麼我等魔獸要修煉到聖階才能享受到你們人類的待遇,不到聖階就要被你們隨便宰殺?”
鳳皇子不耐煩的答到:“千百年來就是如此。我看你好不容易修到聖階,莫要自悟!如果不知好歹,到時候不要怪我不顧情麵將你斬殺於此,到時候《魔獸公約》也奈何不了我。”
“什麼狗屁《魔獸公約》!要不是當年我們魔獸百族式微,怎麼會跟天闌大帝簽訂那樣的條約!”
鳳皇子嘲諷道:“你這麼厲害,不如你去再與人族簽訂個不一樣的條約。”
麵對鳳皇子的嘲諷,天青出乎意料的沒有回答。
他微微歪著頭,竟是陷入了思索。
“我會考慮的。”他皺眉說道。
鳳皇子突然仰頭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緊接著,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因為天青突然說道:“你們人類,每一個都是這麼多廢話的嗎?”
鳳皇子徹底激怒了。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會突然這麼多的話語。
平時無論是在皇族還是在軍中,他始終是冰冷的模樣,冷冷的注視別人,冷冷的皺眉,就連生氣時都是那種讓人窒息的寒冷,而今天,卻突然一反常態的對著自己的敵人冷嘲熱諷起來。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內心根本完全看不透自己的對手,妄圖通過言語間找到一絲破綻。
他抽出投槍,大步的朝著對方奔去。
兩裏的距離,對於聖階強者來說轉瞬即至,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逼進天青的身旁。
投槍發著冷豔的寒光朝著天青的脖子劃去。
天青微微朝後一仰,躲過了這一劃,略帶有一絲疑惑望著鳳皇子,似乎不明白對方出手為何如此之弱。
鳳皇子一擊落空,左手也飛速抽出一柄投槍,依舊以一樣的招式朝著天青的脖子劃去。
天青又是微微仰頭,右手成掌正欲拍出,劃過脖子上的投槍突然就變成了兩柄,而且變長了不少,槍頭泛著森然的寒光。
於是天青後退了一小步,嘴角終於浮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