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年前,一片西方大陸上。
“你本西方一株素喜濕熱的毒花,卻因與我相伴染了仙氣,若隨本尊入了那清冷無人的幻虛宮,注定一生不可預知,飽受顛沛流離之苦,終身被愛恨情仇所困,最終無愛無仇,不如莫踏這仙途來的好。”幻虛仙尊縹緲虛無的聲音訴說著自己所預見的故事。
“徒兒願伴師傅左右。”一朵通體黑色的金邊曼陀羅扭動著妖嬈的花枝說著,
“也罷,昔日借你那花身悟道,今日便還你一條仙路,是福是禍,就看你的造化了。”
“謝師傅。”
“從今日起,便渡你成人形,賜名冉夢。你生為毒花,大凡劇毒之物向來貌美妖冶,禍人禍己,難辨情假情真,此生切記莫妄動情念。”
“徒兒謹記。”
……
八千年前,仙界,弑仙堂上。
執掌刑法的會羽仙尊,鶴發童顏,肅穆言冷的宣布著審判結果。
“冉夢仙子為一己私欲,因暗戀神族戰神王不得,挑起兩族爭端,造成死傷無數,念其乃幻虛仙尊坐下唯一弟子,現本尊宣判放逐虛空,終身不得踏出一步。”
“不,我沒有。”
“大膽,弑仙堂豈容你一小小仙王放肆。”
會羽仙尊揮袖放出一道天雷,從冉夢頭頂劈落,被封印了周身法力,本體又為一株脆弱的毒花,抗了這一記天雷轟頂,淒淩慘烈的叫聲響徹九重天:“今若與神族休戰,來日仙族必亡。”
“住嘴,你一株西方毒花,本就不屬於我仙界,若不是仙尊相護能有你今日的威風?”往日慣不喜冉夢仗著仙尊撐腰便目中無人的鳳鸞仙王說道。
“要我說就應處死,幻虛仙尊至今下落不明,說不定就是你這妖花所害。”因先前仙神大戰,坐下徒兒死傷無數的蠻蛇仙王說道。
“這曼陀羅花,綠色富有希望,茶色典雅理智,金色幸運,黃色尊貴,唯獨著黑色…注定受愛恨之苦…本也不能怪你。偏幻虛兄因你悟道,伴聆大道而生金紋,本以為能扭轉你的命運,誰料連自己都搭了進去。”聖坤仙尊感慨道。
……
這虛空乃罪孽虛空,專是放逐仙神兩族罪孽深重之人,終日被迷霧籠罩不得見一絲光明,遠未臨近便已是陰風陣陣,處處透著不詳。據傳虛空深處更有那堪比仙尊、神尊的人物,和混沌之處便已誕生的古老物種。
“此次一別,吾恐再無緣得見仙顏。”聖坤仙尊坐下弟子炎琛仙王道。
冉夢終為仙王,雖封了法力,憑曾伴聆仙尊成道之音,又乃天生地養,頗得大道親近,遂才可不足兩萬年便得證仙王位,便是仙尊亦難以將其徹底抹去,這才命坐下弟子押送。若能再潛心修煉個百萬年,仙族許又能出一名仙尊,卻因情愛而落至此地,實在可悲可歎。
“炎琛兄,你我往日同位仙尊弟子,素有交情,聽我一言,神族確實圖謀不軌啊。”
“這……”
“冉夢仙子,好久不見,風采依舊啊。”
一聲大笑由遠及近,熟悉的聲音卻是那神族的犬王神。炎琛與冉夢對視,迅速進入戒備狀態。炎琛謹慎地取出從不離身的坤炎劍,犬王神不過是一階神王,不足為懼,必還有他人埋伏此地,這便不妥了。而冉夢雖無法調動法力,卻已心合道,隨時準備借用大道之力,助炎琛一臂之力。
“不愧是仙神兩界第一美人,淪為階下囚,還有人幫你。”犬王神大笑道。
“你這野狗什麼時候也配在我麵前張牙舞爪?最近沒給你骨頭,饞的?快叫你主人出來吧,你還不夠我動動手指的。”冉夢本就為毒花,往日還有所收斂,現無顧忌,嘴上自是隨意。
這犬王神本是一三頭神犬,原為成王前,乃一老神王麾下戰犬,後老神王探索虛空秘境時中了埋伏死去,隻留神犬與一眾遺物困於陷阱,苦修數千萬年才堪成就王位,破境而出,事後犬王神最忌諱別人提及此事。
“好好,虧我還想著做個好人,隻要你求求我,我就替你求求戰王兄,將你收了做妾,畢竟缺男人缺到不惜拿恩人的族命來填……嘖嘖。”犬王神怒極反笑。
“你這畜生忒的猖狂,阻攔我仙族押送罪囚,是想挑起兩族方平息的戰火麼?”炎琛聽不得犬王神那汙言穢語,到底冉夢還是仙尊弟子,哪裏輪的到這野狗侮辱。
“炎仙王莫急,且聽我一言,你與冉夢仙子私交甚篤,難道不希望她有條生路?”戰王神不再隱藏現身而出。
“別聽他胡說,你快走。”方才戰王神現身時,神器波動,冉夢感應到在場最少有7名神王級人物。
“嗬嗬,夢兒還是那麼敏銳。”戰王笑了,本也沒打算隱藏,索性讓人都顯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