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陽光明媚,寢室裏隻剩謝浪一人。
軍訓結束之後,新生並沒有立即開課,這兩謝浪一邊琢磨著如何處理蘇苜的雕塑,一邊動手做一些玩具。
謝浪做的玩具在學校裏麵銷量一直不錯,而且漸漸已經有了一點名氣,不過謝浪自己尚且不知道,直到昨晚上有高年級的師兄邀請他加入學校的雕刻藝術協會。不過雖然兩位師兄極力相邀,但是謝浪並沒有加入,原因很簡單,謝浪並沒有什麼興趣,而且他也不打算讓自己的雕刻技術受到什麼“後現代主義”,“抽象主義”的影響,畢竟他的誌向並非是一個被世界所認可的雕塑大師。
不過胖子、林強和蔣帥這類人,似乎對加入各種協會表現得很有興趣,什麼話劇社、文學社、環保自願者協會……隻要有女生參加的社團,三個人都沒有放過,反正隻要有雌性存在的地方,他們都是樂意前往的。今一大早,三個人就一齊去了附近的師大,其目的當然是不言而喻了。
謝浪總覺得,胖子他們三個人,大概是在高中的時候被禁止戀愛的校規給憋瘋了,所以一進大學就立即進入了發情期,專門往雌性個體多的地方鑽。
不過也許正是這種年少癡狂的時候,才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段。其實謝浪很久以前就對人動心過,那女孩就是那個教謝浪繩結之術的老頭子的外孫女,那時候謝浪才不過十四歲,還記得當時正是春夏時節,老頭子和她正在謝浪家旁邊的山路上休息。
山路的兩旁,雪白的槐花開得非常的絢爛,成群的蜜蜂在槐花叢中嗡嗡直叫。她坐在一塊凸起的山石上麵,一身雪白的長裙上麵綴著粉色的碎花,顯得淡雅而可愛,她正在專心致誌地玩弄了手中的紅色繩結,在她靈巧的手指下,繩結變幻出夢幻一般的花樣。
謝浪那時候不禁看得癡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和爺爺起身離開了,纖弱的身影正逐漸消失在落滿了飄零花瓣的山路上麵,空留下一抹殘香,順著微風飄入了謝浪的鼻中,隱隱約約是茉莉的味道。所以從那時候起,謝浪就特別喜歡茉莉的香味。
原本這隻是一個美麗的邂逅,雖然謝浪甚至連別人的姓名都不知道,但是這卻是他畢生都難以忘記的場景。有時候想起這個場景,謝浪就會在心中問自己:“難道那時候的感覺,就是所謂的初戀?”隻是謝浪自己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畢竟當時才十四歲,一切似乎都還再懵懂之中。
“咚咚咚!~”
正在謝浪心中懷春的時候,卻被一陣不合時宜地敲門聲給打擾了。
開門一看,竟然是昨晚上極力邀請他加入雕刻藝術協會的兩位師兄。
“兩位師兄,昨晚上我不是得很清楚了嗎。”謝浪直接拒絕道。
“謝浪同學,不要急著下決定嘛。”這時候兩個師兄後麵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應該四十幾歲了,頭發胡須都很亂,但是倒真的有幾分藝術家的味道。
“這位是我們係的王澤教授,主攻雕塑、雕刻藝術一類,在國內都很有名氣的,也是我們雕刻藝術協會的榮譽會長。”其中一位師兄向謝浪介紹道。
既然是學校的老師,謝浪當然不能無禮了,道:“原來是王教授,請進來坐吧。”
王澤倒也不客氣,隨意地坐在了寢室的一張木凳上麵,對謝浪道:“我就直了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進入了計算機係,但是你在雕刻方麵的賦的確是得獨厚,如果你能夠進入協會繼續深造的話,必定能夠取得成就的。”
“這個……謝謝王教授如此看重,不過雕刻隻是我的業餘愛好而已,我並不打算將一生時間都放在雕刻這個行當上麵。”謝浪委婉地拒絕道。
王澤有些失望,道:“可惜啊,我所教過的學生無數,但是很少有人能夠有你這樣的賦,可惜你卻不打算挖掘、利用,可惜啊。你再考慮考慮吧,我想如果你用心學習,在這方麵的成就一定會強過你在計算機領域的成就的。”
不過任憑王澤得如何地誠懇,但是謝浪就是不為所動。
最後,王澤終於拿出了殺手鐧,道:“我已經了解過了,你的家境似乎並不寬鬆,所以向學校申請了助學貸款。這樣吧,隻要你加入協會,助學貸款的事情我就幫你辦下來。另外,我也不對你做出限製,隻要你掛個名字在協會裏麵就行,至於上課、活動什麼的,你願意參加就參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