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被我灑了水,卻依然灰塵揚起,教室裏靜悄悄的隻有我一個人,我心情安好。
“二個人的值日,你一個人掃的也挺起勁的嘛。”白川斜跨著書包,倚著教室門。
“哦,原來我們是一組的呀,沒事,你先走吧,我來掃就行了。”他幫我代墊了醫院費,他救了我,這點小事我該幫他做的,這點自知倒是有。
“好。”說完消失在教室門口,隻聽見,某些女生的尖叫聲。
這天回到家已經六點了。
爸爸坐在門口的石凳上,“上了初中,就覺的自由了是嗎,敢二天不回家?”細小的竹子在爸爸手裏晃動。
我走到爸爸麵前,挽起褲腿。
細小的竹子打在腿上硬生生的疼。
很快青色,紫色,在腿上的皮膚上呈現。
爸爸打完,我把褲腿放下,再離開,再進廚房,再燒火做飯。
悶不吭聲。
“媽,從明天開始,我要住校了。”二姐從房間裏出來,對著剛走到門口的媽媽說道。
其實二姐讀初三,和我同一個學校,但還沒開學之前,她就跟我說。
“小水,往後在學校見到我,要當作不認識,更不要喊我二姐,在外人麵前,我沒你這樣的妹妹。”
我低頭應道。
媽媽走進房間,對著二姐說,“拿。這個給你,明天去學校的時候就坐班車去,東西多,騎自行車也不方便的。”
二姐滿意的拍了拍媽媽的肩膀,“還是媽媽對我好。”再撒嬌的倚在媽媽的肩頭。
“你大姐上高二了,要花錢的地方多,你呀,省著點用吧。”
“嗯。知道啦。”
我假裝沒聽到,可是卻真真切切的烙在心底。
吃完飯,我躲進我的房間,那間老鼠亂竄的倉庫。二天沒來,床上竟然有老鼠屎了。
早上,我比往常更早起來,棉被和席子,我要步行拿到學校,所以比平時肯定會慢,所以必須更早出發。
在快到學校的柏油路上,隔壁的小子騎著自行車,後麵搭著棉被,向我吹了吹口哨,諷笑道,“黑丫頭,什麼時候變成小乞了,可以天地為床了。”
我狠狠瞪了一眼,第一次狠狠的,“諷刺變成你的家常便飯了嗎?你有什麼資格來諷刺我。”
隔壁小子停下自行車,歪扶的自行車撞到我抱的被子,湊近我道,“至少我是男孩,而你,一文不值,多餘的女孩。”
我失去了重心,倒退了幾步,他這次說的話確也是事實,“話不投機半句多。”
“哼。”他重新騎上自行車走了。
我抱著被子繼續步行。
手酸了,腿軟了,卻是不允許放棄。
二姐坐的班車從我耳邊呼嘯而過。
我看到二姐看著我,抬著高傲的頭,再悠閑的撫著被吹亂的發絲。
漠然,似乎有些苦澀。
苦入心底。
晨光迎來了太陽,照著滲著細細汗珠的我,卻照不進我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