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晚瞟了一眼銀票,涼涼的問道:“怎麼?堂堂風雲閣閣主,好容易來了一次洛都,莫不是又沒地方住了?”
千風雲的臉頰有些發燙,她知道鳳晚說的是怎麼一回事,四年前她帶人來洛都,因為洛都分閣全部撤離了,幾人無處可去,便住在了春風一度樓。
如今洛都分閣早已經步入正軌,她來住這裏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她想住便一定要住,她一拍桌子,頗有幾分豪邁的味道:“大爺可是付錢了,怎麼,你們難道不是開門做生意的?”
鳳晚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做!當然做!隻要你付錢,別說住一段時間,就是把家安在這裏我也沒意見。”
千風雲見鳳晚答應了,笑眯眯的為鳳晚端茶倒水,暗道看在她收留自己的份上,自己怎麼也得把人哄開心些……
千風雲和鳳晚正在述說這些年以來的生活經曆,突然一個藍衣女子急衝衝的走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那個人又來了。”
千風雲定睛一看,這個藍衣女子她是認識的,就是四年前她見過的小藍。
千風雲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讓小藍說不好了,鳳晚卻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
沒錯,聽到小藍的話,鳳晚非但不慌,反而一臉的平靜,不過仔細看的話,便能從這平靜中看出幾分羞惱的意味來。
這樣一來千風雲更好奇了,眨巴著大眼睛等著鳳晚說些什麼有趣的事。
她有直覺,鳳晚一定有很有趣的事情。
鳳晚看了眼千風雲亮晶晶的大眼睛,收起千風雲帶來的銀票,不置可否的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千風雲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鳳晚的聲音傳入耳朵,有些慵懶的意味。
“好奇的話,就跟上來吧。”
等到了大堂,發現這個讓小藍頭痛、讓鳳晚羞惱的人,她也是見過一麵的。
當然,也是四年前的時候,在這春風一度樓見到的。
那時,這男子和人來喝酒,誰知道那人中途醉了個徹底,並且不經意間說了些重話。
放到別的青樓或許是小事,不過鳳晚便是鳳晚,她直接去討說法了。
千風雲還記得,當時這個少年的伶牙俐齒聰穎機智。
當然,她更加記得,這個少年並不是大允人。
男人看到鳳晚來了,一臉激動的樣子:“晚兒——”
這一聲“晚兒”,喊的是千回百轉滿腹哀怨,可惜鳳晚隻是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
“……”
千風雲也抖了下,這男人也太不像個男人了吧?
這聲音,這眼神,嘖嘖嘖……
鳳晚看到了千風雲的表情,不耐煩的對男人說道:“花流水,好好說話!否則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
“好,隻要是晚兒吩咐的,我一定乖乖做到最好。”
於是,千風雲見證了一秒變帥哥。
現在這人,哪裏有一點剛才弱智的樣子。他手中一把折扇,白衣墨發,風神俊朗,一雙眸子似笑非笑,整個一翩翩如玉佳公子的模樣。
千風雲驚訝的睜大了眼,心中暗道佩服佩服。
花流水不再扮可憐,便纏著鳳晚喝酒。
鳳晚那樣的性子如何肯依?不過這幾年應付這人倒也應付出了經驗,她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後推說自己還有事情要處理,拉著千風雲匆匆離開了。
花流水雖然不滿,但卻沒說什麼,鳳晚的性子他也摸到了一些,知道這已經是鳳晚忍耐的極限了。
溫水煮青蛙,他不急,他們可以慢慢來。
千風雲和鳳晚到了鳳晚獨居的院子,一臉興奮,問道:“鳳晚鳳晚,今天這人是怎麼回事?”
鳳晚看著興奮的千風雲,怎麼看怎麼想一巴掌抽上去。
“沒怎麼回事,就是今天你見到的那回事。”鳳晚答的淡定,臉上卻有著泛紅。
“哦——”千風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樣啊——”
鳳晚聽出來千風雲的惡意,一臉樣子的說道:“你不能胡思亂想,我們就隻是主人和客人的關係。”
千風雲揮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因為他是北國人就對他有什麼特殊看法的。”
她緊緊的看著鳳晚的眼睛,說道:“你們的事情,完全不用顧慮我。”
鳳晚左看右看,頗為不在意的說道:“我可是什麼都還沒做呢,我們是普通朋友,嗯,普通朋友。”
千風雲似笑非笑,也懶得拆穿她,事實上,兩個人互相有了想法的時候,不管他們有沒有許諾什麼,他們,已經有了無限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