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嘡”一聲沉重的悶響,曹銘被狠狠的甩到鼎柱上,摔落在地上,口子鮮血溢出,噴灑一地。
殿門旁的一個小太監看了這一幕,渾身打了個哆嗦,扶正好帽簷,偷偷的跑了出去。
“曹銘,孤不在的這幾月,日子過的很爽是吧?”楊辰琰來到曹銘身旁,一腳踩上他的胸膛,幽涼道:“那些軍用上的銀兩,用的一幹二淨了,是……花在青樓花魁身上了呢?還是……花在青樓老鴇身上了呢?孤記得你似乎很喜歡老女人!?”
這幾月竟在他出使楚國不在時,偷偷開支掉這麼多銀兩,要不是離風及時傳信告知他,恐怕整個國庫都要空了!
大臣們看著眼前美貌妖豔如惡魔般的‘男子’,在聽著他作為一國君主說出的那些口無遮攔,不符身份的話,一個個都憋不住大笑起來。
楊辰琰神情依舊不變,從袖中抽出一條巾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起雙手起來,陰沉道:“笑夠了就停下,沒笑夠……舌頭也無需留了!”
“……”殿內一時安靜無聲,就連針掉落的聲響也聽不到,大臣們各自捂住嘴,他們知道王說到做到。
“拿刀來!”楊辰琰對著身後的太監高喊一聲,太監垂首顫抖著拿來匕首遞給他,王這回又要血染於殿了。
楊辰琰接過,揚起嘴角玩弄著匕首,明紫色眼眸深不見底,蹲下身,刀鋒輕劃過曹銘麵龐,幽幽道:“你說……要留著臉好呢?還是留著……”刀鋒劃到褲襠“留著下麵,能斥候太後床笫之歡?”
曹銘臉色慘白,緊咬著嘴角,搖頭往後挪去,他……他…根本就不是人……
“不說話呀!?”楊辰琰嘲諷一笑,褲襠上的匕首微微用力,就在殿外身著華服之人沒跨進殿內,沒高呼出聲,以常人不覺之速,之力,揮下匕首。
“楊辰琰,你給哀家住手!”一道尖利的女聲混合著痛叫聲一齊傳蕩於殿內,震懾眾人。
來人三十有二,一身金絲九鳳宮裝拖擺於地,頭戴珠寶金簪,耳穿瑪瑙玉墜,豔麗紅唇在那抹滿鉛粉,皺紋微生的麵龐上顯的格外伶俐。
陳晉王庶母,楚國遠嫁的大郡主,當今陳國的華夏太後“周燁怡”。
她緩緩走來,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楊辰琰似能滴出血來,懷中抱著的一個四歲大的男娃娃,正不停的哭囔著,身後一個著粉裳衣裙的六歲女孩拿著搖鼓垂首流著淚水,看的很是心疼。
正是楊辰琰的一對子女,公子“楊子軒”與宸雲公主“楊子雲”。
大臣們有的竊喜,有的憂心,這回有好戲看了,不過並沒如他們所願,在楊辰琰威震下,全部,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的自覺退到殿外,在待下去腦袋就不保了!
“娘……”奶聲奶氣,帶著委屈的聲音響起,楊子軒水汪汪的的眼睛急切的看向楊辰琰。
楊辰琰看了他一會,眼底閃過的是柔情是傷感,撇頭看向周燁怡,淡淡道:“你想怎麼樣?”她清楚周燁怡帶孩子過來的用意。
“你!?”周燁怡笑笑,麵部肌肉緊繃,伸手撫摩了下懷中楊子軒柔軟的發鬢,涼涼道:“楊辰琰……你就這麼跟你母後說話,是不是太不敬了些?”
“嗬嗬!”楊辰琰冷笑,抬腿踢向地上已經不省人事的曹銘“你是我母親嗎?”是那樣的不屑。
周燁怡聽她這話,在看向她腳下之人,身下鮮血流滿一地,就連麵部都被匕首割劃了一道,猙獰恐怖,再也忍不住了“別忘了你兒子的解藥還在我這!生出這麼一張絕世容貌,想必父親定是個妙人吧?楊辰琰,當年是哪個男人不長眼,被你喂了哀家給的藥?”
“哀家怎麼就沒福碰上這麼個人,想必身上滋味定是不錯吧?”汙穢的話語從嘴裏緩慢吐出,還能平淡自如,不愧應了天下第一“蕩婦”的稱號。
周燁怡在**未亡前,正是武平候周閭與宮女所生的庶女,因身份卑賤,周閭一直不承認此女,任她流落在青樓,直到周閭想拉攏“揚子業”,才想到去青樓接回女兒,好吃好喝招待,以大郡主的身份嫁於揚子業為小妾,當時周燁怡年芳十七,揚子業已四十好幾。
一入侯門深似海,周燁怡經曆的太多,什麼權利紛爭,爾虞我詐,直到各國初定,揚子業薨後,她翻雲覆雨,坐上太後之位,也是眾國唯一太後,那時她才二十有七,又死了丈夫,正值女人空虛難耐。
廣納男寵,各國各地不管出身,年齡,隻要長得好看,她都收納於後宮,供其享樂。沒人敢製止她誹謗她,就連平日裏殘暴的陳武王楊辰琰亦都睜隻眼閉隻眼,不去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