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在一個裝修精致的辦公室內,葉青坐在真皮沙發上閱讀著一份文件,背後的窗台透入陽光,外麵顯示出天空、雲彩、以及高樓大廈,看起來就像真實的地麵窗外景色。
如果不是早就看過電影,他也不會知道這窗外的景色居然會是虛擬映像,並且在這景色還會隨著時間而晝夜變化的情況下,更是讓人難以察覺。
不錯,現在葉青正位於浣熊市地底超過兩千米深的蜂巢當中,而這背後的景色自然是用高科技熒屏播放出的影像了。
一個半月前,葉青就被解押回了安布雷拉總部,並且受到高層的嚴厲訓斥,有威脅,也有誘.惑。
比如你以前所負責的所有項目都有內幕,若是談到人道,你早就應該槍斃幾百次了,所以不要談什麼人道,因為你本身也是一名血腥的劊子手。
而誘.惑則不用多提,自然是金錢權勢壓人。
這種打一個巴掌,給一枚甜棗的方法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控製方法。
當訓斥完畢,葉青表示願意再次為公司效命時,就被送到浣熊市,並且成為蜂巢的最高負責人。
一個半月來,饒是他早有準備,但是當看到實驗室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時,他的麵色幾乎是慘綠慘綠的。
各種活體實驗從道德上考驗著他的底線,試想沒有大量的活體實驗,安布雷拉如何能在基因遺傳學上獲得如此高的成就?
而這種成就的代價就是無數的生命堆就而成的。
看到這些,葉青相信如果自己的怒火可以化作實質,那他的怒火一定能把蜂巢整個燒毀,連帶那遍布全世界的“保護傘”公司一起燃燒成灰燼。
不過這終究隻是無力的臆想,葉青隻能將心中的怒意遏製,憑借著冰冷的理智來執行著各種研究計劃。
這一段時間內,葉青感覺自己所度過的每一天都有一年般漫長。這不僅僅是因為工作上的不適應,還因為良心這把刀子正在磨礪著他那敏感的內心。
事實上,工作上的困難與窘境對葉青的影響其實不大,雖然以前他所管理的公司並非專事醫藥研究的公司,兩者在工作程序上的確有著一定的差異。
但是葉青的職務畢竟是一個管理人員,所負責的是物資、人事等方麵的調控,這與研究人員不同,是無需參與到各項研究中的,也不會因此露陷。而管理工作中一開始或許有著稍許難度,但當他轉變了思路後,幹起來其實一樣順手,造不成太大的麻煩。
比較起來,真正讓葉青感覺到煎熬的其實是內心的愧疚,那必須強迫自己無視各種活體實驗,還要親自下令執行各種實驗,強忍著一條條生命在自己命令下消逝的內心譴責。這才是真正讓人感到難耐的。
……
仔細的翻閱著手中的項目計劃,葉青無力的按了按太陽穴,終於提筆在上麵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蜂巢是研究機構,並不涉及商業行為,所以他所需要做的是翻閱那些科研人員提交的計劃,並且批準器材與資金,如果有必要,還要伸手向地麵索要科研人員以及各種各樣的素材。
而他手中的一遝紙就是一名科研人員提交的關於“病毒的突變與自我進化”方麵的計劃書,上麵提及了所需資金以及各種器材,最重要的還是活體素材以及申請T病毒的調配。
葉青忍不住苦笑出聲,哪怕他知道自己這一個名字簽上去就代表幾條,乃至於幾十條生命的消逝,然而他卻不得不去做。
《生存手冊》上明確的寫明,若是無法完成生存任務,最終的結果就是死亡。而當葉青心中產生私自脫離劇情或者是改變劇情的想法時,一種恐怖到無法形容的感覺壓在他的心頭。
麵對這種情況,他相信若是自己要是敢付諸行動的話,隻怕那無形的存在立刻就會將自己化作灰燼,說不定連灰燼都不存在。
比稱自己的生命與他人的生命,葉青隻能在心中對著那些無辜的生命說了一聲抱歉——他不是聖人,做不到為別人去死。
簽署完名字,葉青站起身來,拉了拉身後熒屏的卷簾,就好像真的看到了晴空萬裏,雖然沒有地麵的清新空氣,卻也感覺心情煥然一新,壓抑減少了幾分。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於是葉青就坐回了沙發上,用低沉的聲音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