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業說道:“不錯,說來也是機緣巧合,我也是無意之中得到的。現下救人要緊,此事日後再說不遲。”劉景忙道:“陳賢弟說得是,咱們走罷。”三人一齊快步走出,與風千裏等人會齊,一行人徑向西行,疾馳而去。
不消半個時辰,陳敬業,朱璣,劉璉,劉景,劉嫣,風千裏,李大海一行七人便趕至太鶴山葫蘆穀。此時正是申牌時分,四下白茫茫的一片。隻見那葫蘆穀穀口向著七人站立之處,周圍山峰林立,古木參天,四周地勢險要,飛鳥難渡。遠遠瞧去,果然便是一個大葫蘆,極目所視,足有數裏之遙。七人見此,忍不住心下暗暗喝了聲彩。七人休息片刻,便分頭依計行事。
片刻之間,穀中隻剩下朱璣與劉嫣二人。朱璣見劉嫣愁眉不展,愀然不樂,有心勸慰一番。於是說道:“嫣妹,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劉嫣黯然道:“朱哥哥,我….我….”。一連說了兩個我字,情緒激動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朱璣微笑道:“嫣妹,怎麼啦?有話但說無妨。”劉嫣柔聲道:“朱哥哥,我雖然聽了你的計策,似覺無懈可擊,但心裏還是忍不住擔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是很擔心,擔心爹爹,擔心大家…..。”
劉嫣一路行來,始終默默不語,一言不發。眾人但見她愁眉不展,淚光瑩然,一反往日常態。心下均以為她是傷心過度,思念父親之故,是以也不以為意。朱璣卻一路瞧在眼裏,幾次想出言相詢,柔聲安慰一番,但忙於趕路無暇過問,是以直至此刻方始動問。哪知一問之下,不免吃了一驚,哪知她還在擔著老大心事。
其實女人大抵如此,對一件事情,總是比男人想得多些,想得細致些。認定的事,總是患得患失,尤其是事關自己最親近之人。常言道:“關心則亂,一個人在麵臨人生大變故時,除非涵養功夫極好之人,否則就不免方寸大亂了。此刻在劉嫣的心底,實是一片茫然,想到爹爹一世英名,為朝廷立下赫赫功勞,因不滿官場傾軋,辭官歸隱。想不到還是免不了遭奸人報複,皇上猜忌。而自己身為劉家兒女,卻眼睜睜地看著爹爹被魔刀門的人抓走,束手無策,當真是枉為人兒女。
想到此不由得潸然淚下,悲從中來,無從斷絕。隻聽得朱璣得聲音說道:“嫣妹,別哭,我們要振作起來,劉世伯還得靠我們去救呢。”說著從身上拿出一塊白色小手帕遞給劉嫣,劉嫣臉一紅,伸手接過。不禁心下暗自責備自己道:“劉嫣啊,劉嫣,你可不能在關鍵時刻,忘了此行的目的啊。”當下收斂心神,用手帕輕輕拭去臉上淚水。朱璣柔聲道:“嫣妹,咱們先四周走走,看看周遭地形罷?”劉嫣當即將手帕還給朱璣,對朱璣大是感激,投向朱璣的眼光中滿是感激之情,嬌柔無限。
劉嫣柔聲道:“朱哥哥,謝謝你,謝謝你為我與爹爹所做的一切,一切聽你的。”朱璣嗬嗬笑道:“嫣妹客氣啦,都是自家人,就別分彼此了。”劉嫣聽罷此語,頓時暈生雙頰,嬌羞不已,一顆心怦怦而跳,芳心大喜。想到自己與朱璣從小便有婚姻之約,相處多日,見朱璣儀表堂堂,談吐幽默風趣,且又善解人意。想到自己以後要與他長相廝守,比翼雙飛,得夫如此,夫複何求?想到這不由得渾身燥熱,臉紅心跳。此刻雖是寒冬,但心裏暖烘烘的,甜滋滋的,如沐春風,如飲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