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季複明打敗鄧慶民,徒手奪他武器,乃是習武之人最大的侮辱,另有曹凡瞧不得尋常一個青年後生如此目無尊卑,拂袖而出,便要教訓季複明。
手起勁氣發送,眼前的一隻光滑的胎瓷白碟射出,以高速寰轉著射往正要退出人群的季複明。
這碟極其輕薄細致,如同一枚閃著寒光的飛輪,若被削中,怕是削去半片腦殼也隻在眨眼之間。
輕塵冷哼一聲。
季複明不過幫薛楚涵辯白了幾句,這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手,不過是想敲山震虎,明擺著要落薛楚涵的顏麵。
季複明唇邊冷笑還未上揚。
輕塵拂袖而起,袖中帶起的旋風直逼胎瓷白碟。
那白碟被兩股相抵的勁氣膠在半空,去勢被攔。
輕塵嬌笑道:“曹大俠真沒耐心,這樣迫不及待,倒是有失身份。”
曹凡見輕塵要來壞事,大喝一聲,掌花再變,於空中勁氣再注,白碟竟於空中毫無憑依地翻轉一圈,照例以高速射往季複明。
此番功力自然非同小可,輕塵不敢輕敵,翻身躍入戰圈,堪堪擋在季複明與曹凡之間。
胎瓷白碟如同有自我意識一般,多次因輕塵的變招改變路徑,像被勁風席卷,死心不息地向前射去。
底下輕塵早已與曹凡過了十數招。
側身下腰,一個旖旎的緋紅色跟鬥躍至曹凡身前。
輕塵空拳擊去,曹凡手掌撐張,似要以包攬之勢擒住輕塵。
輕塵哪能輕易被他影響了下著,迅時之間掌內勁氣四射,轟然而去。
曹凡隻覺仿佛進入了海上風暴襲來前夕,天昏地暗,罡風狂卷。
他神色凝重,忙回身護防。
卻早已身不由己,隻覺得所有舉動皆被輕塵操控,受其左右,不由得連退三步,才勉強脫離其受控圈。
胎瓷白碟仍以無可回轉之勢射出。
輕塵沉腰下身,兩手抓住宴席餐桌上金絲線繡成的紛繁百子祝壽桌旗,下挫上揚。
頃刻之間桌上杯盞銀盤叮咚作響,被揚至半空。
輕塵唇邊輕笑,掌花一扭,勁氣射出。
兩支光滑的南山青竹製成的竹筷根根繃直,如同勁箭射往高空中飛速劈來的白碟。
“噌”的一聲響,竹筷透碟而出,那精致輕薄如利刃的胎瓷白碟被竹筷釘死在大殿橫梁之上,受此衝擊,竟毫無破損,叫在座之人驚奇。
人聲大嘩,輕塵唇邊涼涼的笑意仍未褪去,環顧眾人,輕描淡寫道:“醜話說在前頭,我輕塵並非那樣好相與的人,奉勸諸位莫再整出什麼幺蛾子,先聽人把話講清楚,沒得讓旁人以為你們所謂名門正派一點容人氣量也無,白白叫人笑話。”
眾人麵麵相覷,方才隻覺得輕塵精妙無雙,再者見她毫不畏懼舌戰周駿,便已知道她非是尋常法子可以對付的,現時再瞧她手上功夫不弱,驚詫之色更甚。
其實仔細想來這話十分在理,人人冷眼看著,他們確實是仗著人多勢眾,對薛楚涵步步逼問,處事不妥。
不少立場中肯的人都默然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