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恩笑了笑,接著說:“是啊,就連那晚你在KTV裏跟我說的話,我都記得很清楚。”
我臉上微微發燙,尷尬道:“我……我說什麼了?”
思恩假裝生氣,瞪了我一眼,隨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說:“張月真的很喜歡你,我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經過這些事,你自己心裏也一定明白。好了,我回家了。”說完,她就跑著離開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心裏怪怪的,腦中不停的回想剛才思恩說的話,一陣酸酸甜甜的感覺慢慢湧上心來。
當我走到公交車站時,一抹口袋心說糟糕,這兜裏竟然分文不剩,這不明不白的怎麼就連回家的車費都沒了。我站在原地有些傻眼,將四周地麵過濾一遍,確認沒有錢可以撿以後,我壯誌躊躇,準備坐十一路回去。
走出去兩站路,我就有些受不了了。這小半月清水不知道給我下了什麼藥,我一直躺在床上,現在醒來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也開始覺得頭暈眼前發黑。
我一咬牙,繼續往前走,路過王海波住的公寓樓,到了十字路口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眼中。
她紮著馬尾,渾身散發著一股英氣,腳上是一雙有些奪目的白色運動鞋,她正從街角走過來。我突然發現,她的眉毛很好看,甚至要比思恩的還要秀氣,她的眼睛像深夜一樣漆黑。看著那雙眼眸,我的心突然跳起來,臉又開始發燙。
張月起先並沒有看到我,她一路從街角走過來,似乎有些不高興。她手裏不知從哪裏折了一根樹枝,一邊走一邊打著路邊的護欄,整個人顯得悶悶不樂。
看著張月慢慢走近,我竟然緊張起來,甚至有些手足無措。張月卻一直低著頭,手裏的樹枝仍舊不停的揮舞著。這時她已經走的很近,我正想著要怎樣跟她打招呼,卻被她揮舞著的樹枝打個正著。
張月嚇了一跳,忙說:“對不起對不起。”隨即,她抬頭一看,真個人就愣住了。
我笑了笑,問:“你不是說在家嗎,怎麼一個人外麵瞎溜達?”
張月臉一紅,瞪我一眼問:“你不是也在街上瞎逛嗎?還說我。”
我歎了口氣道:“沒辦法,我身無分文,沒錢坐車隻能走回去了。”
張月聽得撲哧笑了起來,我忙說:“月姐,那你給我點錢吧。”
“想得美!最多借你。”張月得意的笑了笑,將手裏的樹枝丟到一邊,心情似乎也好了起來。她看見路邊有一家米線店,硬是將我拉了進去。
“你放心吧,我剛才已經打過電話到你家了,你爸媽都沒事。”張月似乎怕我不放心,又把手機遞給我。
我擺擺手,反正待會就回去了,也不在這一下。正好現在有時間,我便把雀斑美眉的事情一說,問張月這是怎麼回事。
張月哼了聲,說:“你還挺關心那個姑娘嘛。”
我說:“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這件事跟我們夢中的情況不符,你不覺得奇怪嗎?”
張月臉唰的一下變得緋紅,聲音也小了起來,她爭辯道:“你胡說什麼,我吃什麼醋?再瞎說小心我揍你!”頓了頓,她又說:“不過照你這麼說確實挺奇怪的。那個女孩明明住在樓上,可是現在卻不在了。這好像還是唯一一件與夢境不一樣的事情。”
我們討論的半天也沒有什麼結果,這種詭異的事情誰又能搞的清楚?
我跐溜吸著米線,說:“我現在甚至懷疑,雀斑美眉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張月鬆鬆肩,不置可否。
我又把清水寫信的事跟張月一說,大致內容一說,張月聽了歎道:“這個老頭心裏在想什麼,我們根本就猜不出來,對了,他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嗎?”
“有是有,但是可能沒什麼用。”我將那條從招待所登記表上撕下來的紙條掏出來給張月看。
上麵的名字叫晏鳴偉,還有身份證和電話。
張月看了看,說:“八成都是假的。”
“那也不一定,得等驗證過後才知道。”說著,我又將紙條收好。
張月有些不安的看著我,說:“你難道還想調查清水?”
我歎了口氣,說:“不知道,但是這件事要是不弄清楚,我一輩子都不能安寧。”
正說著,我突然看見外麵馬路上有一個人影,在陽光下幾乎透明,他的身子與大街上的人流顯得格格不入。
我心裏一驚,這人顯然是我在夢裏經常看見的神秘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