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解之局(20)
沈沐很快就讓人牽來了一條弗萊特尋回犬,大狗興奮地搖著尾巴,看見沈沐興奮地叫了兩聲,狗繩險些從沈沐的司機手裏掙脫。
突然出現的狗吠嚇得蘭蘭一個哆嗦,向床和牆壁的夾角處靠去。沈沐用餘光注意到她的動作,從司機手裏接過狗繩,緩緩抬眸向蘭蘭走去。
蘭蘭見狀大驚失色,尖叫道:“啊——你別讓它過來!它咬我怎麼辦!”
沈沐笑笑:“她從小就很親近人,不會咬你的。”
狗狗像是能聽得懂沈沐的話,眼睛亮晶晶的,衝蘭蘭友好地搖了搖尾巴。
“你看,她還挺喜歡你的。”
蘭蘭雙腿有些發軟,緊緊貼著牆麵才沒讓自己癱坐在地上,臉色已經慘白如紙,哆嗦著都說不出話來了,怕不怕狗一目了然。
沈沐覺得已經沒有再試探下去的必要了,將手裏的狗繩交給司機,轉頭對左清秋道:“左伯父,我現在有些話想單獨和左彧談一談,能麻煩您先去書房等我一會兒嗎?”
左清秋點點頭,撐著椅子緩緩起身,鬱風閑見狀,急忙過來扶穩左清秋,和他一起離開了左彧的房間。
傭人們聽到這樣的話,也都識時務地回到各自的崗位上,隻有蘭蘭腿軟了走不出去,從牆角慢慢滑坐到地上。
沈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提起她的衣領將她拖出左彧的房間丟在樓道裏,然後反鎖好房間門,這才轉身看向左彧。
“我能問問你,你是怎麼發現soft存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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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左彧所說的周五那天下午發生的一切,再結合張析顏在電話裏和自己描述的信息,整個事情的原委,沈沐已經可以串聯起來了。
她無語地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戳著左彧的眉心道:“你到底是蠢還是傻,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你就都沒有起過疑心嗎?現在看明白了嗎?是這個叫蘭蘭的小丫頭心懷不軌,騙了你。”說著,她素手一翻,張開在左彧麵前:“那個u盤呢?你要是還不信可以去查查上麵有沒有張析顏的指紋。如果沒有,就可以說明這個u盤根本就不是張析顏的,隻是有人想挑撥你們關係用的一個工具。”
左彧撫開她的手,迷惘地捧住頭:“我信你說的,可是騙我對蘭蘭有什麼好處呢?”
沈沐撇撇嘴,把他的問題又丟了回去:“是啊,她和你又沒有競-爭-關-係,騙得你失去一位良師又有什麼好處呢?”
她把競爭關係四個字咬的極重,意有所指地看著左彧。
左彧脊背僵硬了一下,語氣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可能!”
沈沐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地睨著他:“那你說,為什麼你和張析顏本來好好的,就突然到了今天這種地步?你難道從來沒想過,是有人故意要讓你看到這些嗎?”
“我問了左家幾個老傭人,知道左伯父之前會定期去一趟馬場。所以當初鬱風閑會救你,也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你父親會在那個時候到馬場。如果不是因為他救你這件事,你父親又怎麼會容忍這個被女人算計得來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他對你格外友善,你父親又怎麼會給他與你同等競爭的機會?”
說到這裏,沈沐收起臉上的笑意,神情漸漸變得淩厲:“別把事情看得太天真了左彧。你是沒有皇位要繼承,但你知道將會屬於你的資產讓多少人嫉妒成狂嗎?”
“你心中對鬱風閑的那份猶豫,不是重情義,而是一種優柔寡斷。你這樣下去,害得可不止你自己!”
她話說得極重,將露骨的現實剖析在左彧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