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章 另一個世界(1 / 2)

“大曆五年冬,杜甫在由潭州往嶽陽的一條小船上去世,時年五十九歲。”

“上元三年 (762年),李白病重,在病榻上把手稿交給了李陽冰,賦《臨終歌》而與世長辭,終年六十二歲。”

李子信的講述不算詳盡,但是也把李白和杜甫一生中重要的事跡都講完了。

當聽到最後,李白和杜甫都相繼去世,褚飛秦和葉雨致都發出了惋惜的歎氣聲,為這樣兩位大才的隕落而歎息。而歐昭雪早已經淚眼朦朧了,她是一個感情豐富、心地慈善的人,聽到這樣的兩個大才顛沛流離的一生,讓她心中極為難過。

“為什麼這樣的兩個大才都得不到重用呢?如果不是仕途上的不得誌,他們也不至於這樣顛沛流離。子信你快讓他們的遭遇好一些,聽的人難受死了。”

歐昭雪的話讓李子信有些無語,李白和杜甫的人生軌跡是自己能改的了的嗎?從她的說話中,李子信感到她原來還是個感情豐富的人,這一點上她與朱亞潔正好相反,一個是精明冷靜的可怕,一個是愛做夢、愛幻想,感情用事。

”能寫出真正感人的詩詞文章,大抵都是在自己人生低穀,遭受不平事發悲憤之言。所以李白和杜甫如果真的仕途一片平坦,也許他們在追逐名利的路上也寫不出那樣經典的詩詞文章了。”

“算你說的對啦。”歐昭雪拿手絹擦了擦淚,動作優雅,“不過你得補償我。”

看到她用一條絹絲的繡花手絹擦淚,李子信非常認同,她這樣古典的女人就應該用這樣的手絹,而不是隨便拿一張麵巾紙來擦淚。

“補償?什麼補償?”

“再給我一首李白的詩,或者杜甫的詩。”歐昭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實在不行你把《龍鳳寶釵緣》中杜甫的那首詩補全也行,就是那首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褚飛秦啞然失笑,“昭雪,這首詩才是你的目的吧。”

“是啊!本來跟子信第一次見麵不應該提條件的,但是實在是太喜歡這首詩了,自從看到中的這幾句詩就日夜不停的想他的下句,輾轉反側不能入眠,所以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歐昭雪有些赫然的看著李子信,眼中閃著希冀的光芒。

對於有人能夠喜歡這些詩詞,李子信非常高興,至少兩個世界的品味是相同的,前世的經典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會有水土不服的感覺。

“這首詩叫《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其主旨是在說看了李十二娘的舞姿,並聞其先師,觸景生情,記起自己童年觀看公孫大娘之劍舞,對其舞技高超讚歎不已,並且以張旭見舞而書藝大有長進之典故來點綴。”

“張旭?”在座的三人都驚訝的說道。

李子信聽到他們的驚呼先是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們在驚訝什麼,當看到歐昭雪時突然恍然大悟,曾經跟歐昭雪談戀愛談的驚天動地的那個文學才子也叫張旭。趕忙解釋,“此張旭非彼張旭,我這裏說的張旭是唐朝著名書法家,以草書著名,與李白詩歌,裴旻劍舞,稱為三絕。詩亦別具一格以七絕見長,與李白、賀知章等人共列飲中八仙之一。與賀知章、張若虛、包融號稱“吳中四士”,書法與懷素齊名。”

“哦!”三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過褚飛秦和葉雨致的眼神怎麼看著都有些在笑話李子信說漏嘴的樣子。

看到歐昭雪還在沉思,李子信以為她有些惱怒自己用她的事情開玩笑,“雪姐,真的不好意思,我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歐昭雪抬起頭來,眼中滿是驚駭之意的看著他,然後遲疑的說:“子信,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李子信點頭,差點得罪這麼一位溫柔嫻淑的女人,他也挺後悔。

“其實對於張旭我並不想多談,但是至少真相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歐昭雪說到這裏,神色莊重的問道:“子信聽你話裏的意思,你竟然不是隻想象一兩個人物來襯托自己寫的詩句,在你的心中竟然有一個世界嗎?李白與杜甫的關係,杜甫與張旭的知音,甚至還有賀知章等飲中八仙,這至少就是八個精彩絕倫的人物,他們能跟李白並列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後麵你說賀知章和張旭同是吳中四士中人,那更是連他們的籍貫也說的非常清楚了。而張旭又能與懷素並稱書法齊名,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除非……”

歐昭雪眼中的震驚之色越來越濃,她越想越覺得激動難耐,說話也不自覺的越來越快,“除非你的心中一直有一個世界,有一個你自己思想中的世界,與現實完全不同的世界。不然,你不會順口說出的話,卻有這麼複雜的關係,同時這些關係又這麼的理所當然、條理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