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卑讓她越發的想讓所有人認同,自卑讓她越發的努力,希望追上那個兒時滿臉是血的男孩子。為了這個目標,她甚至有些不管不顧了。
但是,今天看到子信的這張信箋,葉雨致終於憋不住了,她現在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子信都看在眼中,他從來沒有那麼多廢話,隻是堅定不移的全力支持自己,讓自己走的更高。
也許在子信的心中想的是,隻要自己走到了更高的位置,那麼就不會再有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了。他是那樣的溫柔,就跟他的性格一樣,小心謹慎的嗬護著自己。
葉雨致輕輕的在信箋上烙下了一個吻,對於子信對自己的嗬護,她從來都不覺的多,在這一方麵,她是個貪心的人,她要把子信對自己所有的嗬護、愛護、憐惜都珍藏起來,讓這些東西把自己的心填的滿滿的。
“傻瓜!”葉雨致淚中帶著笑。
“你真是個大傻瓜,你以為幫助我走到更高的位置,就可以讓我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豈不知那些不知所謂的東西,其實還不如你的一句嗬護的話語。隻要你一如既往的對我這樣的愛戀,我又豈會陷入那些妄想之中,不可自拔。我現在這麼努力,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在打拚啊!”
葉雨致笑中帶淚的訴說,雖然有些口是心非,但是對子信這樣貼心的嗬護,她確實非常窩心。
下了床,穿上子信給自己買的小熊拖鞋。這雙拖鞋是一雙帶著一對小小的卡通熊頭的棉拖鞋,子信剛要給自己買的時候,自己還不讓他買,說是這種東西太幼稚了。
但是,最後的結果是,自己在家的時候,甚至在夏天,都喜歡穿著這雙拖鞋,子信對自己的了解看樣子已經超出了自己對自己的了解。
輕輕的拉扯開衣櫃的門,裏麵掛著十幾套子信搭配好的服飾,從帽子、耳環、項鏈、上衣、裙子、鞋子,應有盡有。這些隻是一小部分,子信給自己搭配的衣服有好多,原本子信是準備再買一間大點的房子來放置這些衣服的。
但是葉雨致拒絕了這個提議,對她來說現在這樣,自己和子信住的這麼近,甚至有時候就住在一起,已經是最好的狀況了。
對於一個從小親情缺失的女孩來說,無論是子清還是子義,甚至是子義的媽媽,葉雨致都當自己的親人在對待,她不想跟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住的太遠,因為那樣的話,她會因為思念而死的。
她是一個貪心的人,隻希望所有自己關心和關心自己的人,都能在自己的注視之內,這樣就最好了。
巴拉開這些衣服,裏麵放著一個有些舊的木頭箱子,箱子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白色的木頭已經有些陳舊,鎖扣上掛著的鎖都還是二十年前的老款。
箱子雖然陳舊,卻非常幹淨,甚至在箱子的外圍形成了一種經常把玩的包漿,讓箱子顯得有些光滑圓潤。
葉雨致從自己隨身的小包包裏拿出一個小荷包,從裏麵拿出一串陳舊的鑰匙,這串鑰匙上有十幾把老舊的鑰匙,大大小小都不一樣。
葉雨致拿著這一串鑰匙,輕輕的撫摸著。
這把是自己家裏老房子的鑰匙,那個時候大家還住在鄉下,爸爸的身體非常好,經常和李叔叔,也就是子信的爸爸在一起忙完一天的事情後,喝兩杯。
旁邊的這把是子信家老房子的鑰匙,那時候爸爸和李叔叔要做工,而媽媽和子信的媽媽要去地裏勞動,隻有自己比較大一些,還要照顧子信、子清和子義,鑰匙當然要交到自己的手中。
還有這把是自己家廉租房的鑰匙,對於能夠搬遷到廉租房裏,雖然那不是自己的房子,隻是租住國家的房子,但是對於那時候的葉雨致來說,能夠離開那個生活了好些年的村子,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國人的宗族觀念是在是太強了,即便父親和李叔叔已經專業到村子十幾年了,但是在村子裏依然是外人,對於村子裏的人來說,隻要不是土生土長的人,想要讓他們認同生活在一個村子裏,那根本就沒有可能。’
對於他們來說,外姓人來到村子,就是占有了村中的資源,無論是土地還是房屋,甚至是一草一木,那都是自己村子裏的東西,外姓人不應該拿走一絲一毫。
所以,即便是十幾年了,自己家和子信家依然是村子中的外人,子信為了自己跟別人打架的時候,還是所有人一起上手打子信,因為他們是一家人,也因為他們知道一兩個人是絕對打不過子信的。
所以,葉雨致對廉租房的這把鑰匙保護的非常好,因為她覺得離開了那裏,自己就不會再受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