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如今許尚書身陷麻煩,買賣官爵之事,皇上必然是勃然大怒。這許氏一門一到,這樂妃又有何懼,沒了牙齒的老虎,再利索,充其量也無非是一個看賞的玩物,娘娘隻需輕輕一擺弄,樂妃自然消亡。”白陌淺淺一笑,話語出口,自然是平靜不起波瀾。
麗妃目光深深的看著白陌,見她是真不明白,遂也收了目光,隻是長長一歎,滿是哀愁:“樂妃,三年前進宮,皇上一見傾心,自此以後恩寵不斷。”
白陌看著麗妃,軒轅旻會一見傾心?隻怕在這個人眼中無非是看到了樂妃的利用價值,所謂的恩寵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
麗妃說罷,便是陷入一片死寂的沉思,目光幽幽,像是看不到盡頭的霧氣,使人迷失其中。久久之後,目光之中方才少了些霧氣,多了幾分清明,複又開口道:“皇上對待我們這些後宮的女子,本宮知道,無非是因為了要均衡前朝的勢力。可樂妃當時娘家許氏勢力根本不足一提,可皇上卻是直接將許氏冊封為妃,對待許氏恩寵不絕,如此下去,才漲了許氏一門的火焰。”
“娘娘,到底想說什麼?”白陌目光一頓,直直的看著麗妃,她相信麗妃能說出這番話,許是也看透了這後宮的爭風吃醋,或許,也是因為知道了某些事情。
“本宮隻是想說,有些事情,不是表麵看上去這麼簡單。對於樂妃,皇上對她還有另有一種情感,也該說是為了看到某個人罷了。”麗妃說道最後,語調有些拉長,入了耳,更像是一種絕望的哀歎。
“請恕白陌大膽,不知娘娘口中的某個人是誰?”白陌略微一想,便也問出口道。
聞言,麗妃看著白陌,緩緩勾起一笑:“那個人,早已不在了,說了也是枉然。”
白陌看著此刻陷入回憶中的人,心中的不解更甚,可也明白這問題以後再糾結,眼下先解決另一個問題比較重要。
“娘娘,此刻來找我,是要我想一個法子,徹底摘除樂妃?”白陌淡淡開口道,嘴角處隱約含著一份淡笑。
麗妃目光深深的看著白陌,片刻之後,揚起一笑,話語果斷有力:“是。”
“方才聽娘娘的話語,早已看透了後宮的爭風吃醋,爾慮我詐。而眼下,為何又要往裏湊?”白陌問道。
聞言,麗妃淡淡一笑:“看透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在這宮中,你所做的每一步,何時是你想走,才去走的。這後宮是一個吃人的地方,吃去純真,吃去真誠,吃去善意,而擁有的便是鬥爭,你若不想被吃,就隻能去吃人。若非本宮去鬥,今日也不會與姑娘坐在一起了。”
白陌看著麗妃,想起了一件久遠的事情。那時軒轅旻尚登基不久,需要鞏固前朝的勢力,即便她不願,也無可奈何,後宮並非是她一人的後宮。隨後,麗妃便是進了宮,她第一次見到麗妃,嬌俏的臉蛋有著謹慎卻也有著如花般的爛漫,她那時還不知後宮是個吃人的地方,以為這般爛漫之人必能好好相處,卻不知,其實人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