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序章 《一如的啟示錄》(四)(1 / 1)

“不知不覺中,就在他家賴了三年,現在回憶起三年內的趣事,有不少,但也不是那麼刻骨銘心,記得不大多,隻記得每天都很開心,在相互玩笑中隱居,可以算是吧。記得相遇那年,他14歲,如今也是個17歲的大小夥了,本以為會就這樣過下去,直到,直到他死去,是的,我很清楚,他是會死的,而我還要在這世上繼續輪回遊蕩,我也知道,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溫暖了,不管之後還會不會遇到,我都萬分的珍惜這難得的一瞬,很短但是永遠,永遠的記得他,記得這份溫暖。”

“但上天似乎並不想讓我就這麼開心,他並不像人們想的那樣清閑,他很忙,忙著算計我,捉弄我,就是那個和相遇那天一樣的晚上。‘莉亞,不,一如小姐,請你快回到你自己的家裏,聽著,我已經厭煩了你,沒錯,從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在騙你,都在騙你,你個傻瓜,居然這麼好騙,你在我家混吃混喝那麼久,我可再也養不起你了,請你……,請你滾開,越遠越好,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我一時呆住了,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憐巴巴地望著眼前的這個一起度過了三年時光的男人,希望可以從他臉上看出任何一點的玩笑的微笑,可惜沒有,直視人心的能力讀出的,卻也沒有任何一點挽留,沒有一點餘地的要我馬上離開。難道真的,真的都是假的?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戳破呢,繼續瞞著不可以嗎?真的一點溫暖都不給予我嗎,上天?兩行清淚兀自流下,我哭了,轉過身去。自己不是寒冷慣了嗎,背叛也不是第一次了,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寒冷再次趁虛而入襲上心頭,上天,這就是你布的局嗎?與下地獄必先上天堂嗎?就這樣站了很久,天亮了,朝陽光輝灑在身上,太陽的光芒在此時卻也是刺眼無比,回過身去,凝望著那山腰的村莊,那房子,霧氣大升,看不清。一低頭,看到了,才看到了,才看到了那張羊皮字條:對不起,不能帶你去星宮上了,莉亞,請你一定離開,對不起,把我忘了吧,原來真的騙你我也很心痛啊,你要好好活下去,以後別站樹上了,你怕冷。”

“世界戛然而止,我為什麼沒有發現小艾的反常啊,撿起那羊皮紙,緊握在手中,快速向村子衝去,對啊,不是緊急的情況,怎麼會?小艾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但其實自己很清楚,在這段自己傷心的時間內已經可以發生很多事了。星宮,是那個諾言,一天晚上,小艾對我說‘莉亞,聽說天空上有座巨大的星宮,非常美麗,如果三年後(於相遇一年後所言),你我還在這裏,我定要帶你去到哪星宮之上,去看那最真實的繁星,以我艾諾維斯·洛希亞·艾爾蘭之名!’當時並沒有很在意,也不懂為什麼是三年後,現在,不知為何,三年種種湧上思緒,真的不少。”

“可是,當我抵達,還是晚了,在井邊見到了小艾的‘最後一眼’,小艾到最後還是笑著對我說:‘莉亞……真的很不想這樣和你分開,但沒有辦法……三年了,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著說要保護你永遠,是了……莉亞,我喜歡你啊!……不要冷著自己……真的……冷……很可怕呢……’,‘不!小艾!你還有沒有做的事呢,你不是要帶我去看那最真實的繁星嗎?你是不會對我撒謊的,不是嗎?小艾,你說完喜歡我就不對我負責嗎?小艾!’,心碎的聲音響徹山頭,最後的生命跡象也消散了,我真的很怕,是啊,小艾,寒冷,我也怕啊,你死了,我一個人又要孤單地受那黑暗腐蝕,你忍心嗎?你才是我的溫暖,我還要去哪呢?那時是真的慌了,夾雜著憤怒,上天,又在和我作對,但這一次,你是奪走了小艾的生命,我不會再任你嘲諷!懷中是小艾的屍體,那張安詳的臉龐讓我更加心痛了,小艾,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也喜歡你啊!咬破舌頭,低頭吻住了小艾那曾經一直在微笑的唇,手中羊皮紙焚燒殆盡,小艾啊,我願意成為你的使者,與你共享一切,為你實現你的願望。這一次由我來承諾,契約,成立!天雷滾滾劈來,但我知道,就算是違背天,我也要堅持,因為,因為我身下是小艾啊!那深藏在血液深處的一如之力啊,本源——生命與死亡,啟用!”

---------------------------------------------------------------------------------------------------------

注釋:

1.契約:如同各種魔幻小說般,締約者和契約使者之中最基本的一點就是不能互相背叛,相互達到目的,一般締約者需要付出些許代價,而這又是由使者來決定,正如本書之名《契約讚歌》,正是圍繞這一紙契約所展開的,在這裏締約者是艾諾維斯,而使者自是塞西莉亞。關於本書的契約說明會在《作品相關》中給出。

2.關於艾諾維斯和塞西莉亞的愛情,這裏是略寫,一筆帶過,之後可能會出番外文補充,不然可能很難感受,或者是不明所以,又或會以為塞西莉亞隻是害怕寒冷,而不是真的喜歡艾諾維斯,其實塞西莉亞和艾諾維斯確實是由對溫暖的渴求所維係的,但在三年的流年中,自是產生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