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拜厄城競技場,這個比托拜厄城還要有久遠曆史的對坐露天看台見證了這個城市的興亡盛衰,這兒有幾近完美的艾諾維斯背叛史,甚至超過任何一個人類王都的記載,大多數吟遊詩人口中關於艾諾維斯墮落的詩歌也都從這裏起源,從塞西莉亞·卡羅琳·一如的第一場血洗到艾諾維斯盛怒屠城下的抹殺,這個遠離主城的偏遠小城鎮大概是真受不得下一次的洗禮了。現在城主是哈伯德家族,一個和前兩家一樣的腐敗,歡亂的統治者,今天在那最大的競技場進行的對決已經全城皆知了,其中一位主角正是哈伯德家族的奧米特,城主的兒子。而此刻,他正在家中準備著下午的對決,對魔力流動十分敏感的奧米特感受到了房中此時正出現在背後的不速之客,起初他還以為是納萊爾·比安基的襲擊,直到他轉身準備釋放一個魔法飛彈時,他的手突然的停在半空,此刻在他麵前的是一位高等精靈!!銀發銀袍皮膚白皙,絕美的麵龐,即使是在白天也無法遮擋的光輝,黑色的眼瞳映襯著她的冷酷,當然了,這些都不是奧米特的關注點,我們托拜厄城的小城主這時正聽著精靈高聳的胸部前那抹微露的白色看得出神呢。
精靈冷漠地瞥了一眼奧米特,雖然很不滿他的無禮作為,但卻也沒有離開,沉默了一會,悅耳的聲音伴隨她的開口而來:“你就是奧米特·哈伯德?”
聽到精靈的聲音,奧米特終於艱難地把目光向上移了移看向精靈,用右手拇指刮了刮嘴角,坐直了身體直視精靈說道:“我就是,請問這位美麗的小姐芳名是?闖入我的房間又有什麼事?若是要和我行床上之事的話,那可能還是可以的。”聽到奧米特汙穢下流的言語,一向嫉惡如仇的精靈居然也隻是皺了皺眉頭回答:“我的名字寫在還不能告訴你,但你隻要知道,下午的比試你隻管盡全力出手就是了,我可以保證你不會被對手傷的過重的,現在,我問你,這幾天有夢到那個,那個魔女嗎?”
奧米特想了下回答:“有啊,就是那個詩歌裏的吧,我爸天天都和我嘮叨不要涉及那個魔女的書籍,說什麼屠城再次上演之類的,不夢到就怪了,怎麼了?”但未等他說完話精靈就消失無蹤,就和她來一樣。而奧米特已經在想著晚上左邊抱著院長女兒瑪蒂爾達,右邊擁著剛才的精靈該怎麼把玩了,但他永遠也想不到這竟會是他最後一次的意淫。
法師,大概是第一紀元前就有的職業,一直到現在第十紀元(禁魔紀元),雖然已經成為這個世界的不在少數的的中立勢力,從小村子到大國,法師的成員有各色各樣的種族,也階級分明,從學院的法師學徒開始,向上有初、中、高階法師,活動範圍從法師之塔一直到各種族高層,但現在的法師基本都止步於高階法師,為什麼?魔法之神艾諾維斯的隕落,啊,這大概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但更大的原因其實還是禁魔令的實施,那場浩浩蕩蕩的法術大革命,導致了更深奧的知識的殘斷,法師的悠久曆史被直接或間接的破壞篡改,大量的書籍、建築成為灰燼和遺跡,現在的法師都不曾遵守的禮儀早已成為曆史?不,是空白!法師文化的丟失才是最致命的一擊,欲滅其國,必先去其史,欲滅其族,必先毀其文化!
法術施放是一個在外行人眼裏也就是比劃比劃喊兩句就行了的東西,而在每個新生的法師學徒入學第一天被教授的不是法師的準則而是施法三要素,嘲諷的是,這在前九個紀元時恰恰是相反的,三要素:魔力、符文、令咒,之後才是各種技巧,這樣的最後才是法師的那套繁瑣的禮儀及準則,當然是和以前不一樣的,由法師塔推廣的新法。而其中的最後一條是法師決鬥是需注意的:決鬥前,雙方行法師三級禮,所有的觀眾都有權獲悉決鬥的原因及其獎勵,根據等級又有不同的限製,高級法師不能向低級法師挑起決鬥,同級法師中,學徒決鬥中可以使用道具,像是魔法書這類,甚至可以有適當的外援;初階法師不能在場前使用加成法術,中階法師不能使用魔法武器,高階法師不得施放高階法術……
而現在,托拜厄城競技場上,奧米特早已在場上等候著他的對手——納萊爾,而此時我們的納萊爾正在桑德的拖延下剛剛走進場內,眼前一亮進到空曠的決鬥場,看台上坐滿了人,全都歡呼了起來,看台分為兩隊,各自支持對決者,環形看台的中間是慣例的下注點和主席台,納萊爾抬頭環顧了一圈,院長艾利斯和瑪蒂爾達坐在了主席台上,而很不自然的兩邊居然人數相當,最高處看台上,兩邊的角落分別坐了兩個穿著黑鬥篷的人,納萊爾和對麵(奧米特)看台的那位對視了一下,這一對視就看到了她那黑色的深邃眼瞳,那是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裝滿了經年累月的記憶和漫長、和緩、悲傷的思慮,但那又閃爍著細碎月光的光芒,一閃而過的頭痛,直到看到她和桑德對話,自己的母親居然去了對麵陣營也是很無奈的納萊爾一次也沒有和另一個黑衣人對視,可是他卻是一直盯著納萊爾,看著他走向奧米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