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時候下起雨，林顧拿著相機坐在窗邊看雨。
送走最後的客人，吳小耳走了過來。
伸手在林顧的眼前揮了揮，吸引她的視線。
林顧回頭看她。
吳小耳猶豫了一下，遞了一張紙條給她。
林顧狐疑，打開，裏麵寫的是：“我要走了。”
林顧一愣，算來，時間的確差不多了。
“小耳…”
吳小耳露笑，問道：
——你會舍不得我嗎？
林顧眼圈微紅：“才不會。”
無小耳彎了嘴角，輕哼。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快點走啊。
林顧沒回應，突然起身一把抱住她：“我會想你的，你要好好的。”
吳小耳點了點頭。
好一會，林顧才放開她，相處了兩年小丫頭，今天便要離開了。
抬手幫她理了理發，邊道：
“如果需要幫忙要跟我說，要記得給我發短信，書要好好讀，飯要好好吃，知道嗎？”
林顧溫柔的話語在耳邊，吳小耳眼圈微紅，點了點頭。
“這人生在世，難免會遇到很多沒有教養的人，遇到了不要善良，在自己的道德底線狠狠的抨擊回去。知道嗎？”
林顧的話吳小耳一愣，眸光微閃。
這樣的話對她來說，在林顧口中說出來是不一樣的，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黑暗從不被人認可，在被別人發現後的她沒有理直氣壯的勇氣。
林顧看她有些異樣：“怎麼了？”
吳小耳垂著眼，抬手。
——可以嗎？
林顧捏了一下她鼻子，吳小耳吃痛捂著鼻子瞪她，幹甚麼！
“這個世界好人很多，壞人也不少，要管好自己的善良，被媽媽那麼疼愛的你，為什麼要讓別人隨便欺負，不就辜負了媽媽的疼愛嗎？”
吳小耳愣愣。
那一瞬間，她覺得林顧知道了什麼。
但是林顧的話卻讓她很感動，就是啊，我媽媽那麼疼愛我，被打被罵也該是我媽媽，別人都沒資格，沒資格。
——我知道了。
她點了點頭。
林顧露笑，她之所以會說這些話，是因為前些天盛潯告訴她，吳小耳被她同學欺負的事。
轉學以後，不該還是被欺負的命運。
殘疾不是能被欺負的理由。
“要記得回來看我，知道嗎？”
“也要好好保護自己。”
林顧說一句，吳小耳便點一次頭，像個謹遵長輩教導的小孩。
林顧囑咐後了以後，歎了口氣。
坐回椅子。
“時間真的好快啊，兩年了。”
吳小耳沉默，是真的好快。
她一直記得兩年前第一次跨進咖啡館，第一次見到林顧時的模樣。
冷冽冬日，她站在門外猶豫許久才鼓起勇氣推開門，這幾天她已是被拒絕好多次了，沒有哪個老板願意招收不會說話的員工。
推開門，暖氣撲麵而來。
林顧便坐在那裏，撐著腮，嘴裏輕嚼著零嘴。
側過頭看了一眼她，淡淡問道：“應聘嗎？”
她愣愣，點了點頭。
從此開始了她為期兩年的打工妹生活。
聽不到聲音的林顧，活得那般自信瀟灑。
一直是她是所追求的方向。
吳小耳拉了拉林顧的手，
——我走了以後，你早餐要好好吃。
林顧抬頭看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