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的天氣多變,早晨還是烈日炎炎,下午的時候卻下起細雨,蒙蒙細雨。
林顧坐在桌旁低頭剪花枝,插花,身上的氣息暗暗。
早上被夏清清那麼一鬧,她今兒的心情都有發悶。
說不委屈是假的。
說她喜歡沈清柏還能接受,喜歡厲旭那個自大狂,她腦子有坑才會喜歡厲旭!
思緒飄遠時,手指一個刺痛,回過神,手指上泛起血珠。
那花刺居然如此厲害。
抬頭時看到窗外的天上陰雲密布,更大的風雨欲來。
也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安,她拿過旁邊的杯子,壓下不安。
也那不安很快證實了她的預感。
宋剪剪迎著小雨,推開咖啡館的大門,眼圈泛淚。
渾身濕答答的站在林顧跟前。
林顧微訝:“剪剪,你這是怎麼了?”
居她記得,這時候剪剪該在學校上課的。
宋剪剪揺著頭,那淚水自臉上滑落,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抬著手,絕望而深沉:“小琪……死了。”
――――
林顧記得初見那個孩子的時候,她躲在櫃子的後麵,探著一個小腦袋,怯生生的小眼神,又像隻驚慌的小鹿。
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
愛吃蘿卜,和小熊餅幹。
喜歡在桌子上畫畫,畫的是她的媽媽。
她說,她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有一天會回來的。
蒙蒙細雨變成了冷風暴雨,雨水打在臉上微微的痛。
林顧有些發懵。
這突如其來的大雨,讓路上的的士一時不見蹤影。
林顧迎著風雨在路上跑,腦中隻有那一句:“小琪死了。”
眼圈有些疼,分不清是淚水和雨水。
那個孩子,怎麼會呢。
說好要去看櫻花的。
林顧的身體有些發冷,不是雨水淋到身上的冷,是體內由外的發寒,讓她心口一抽一抽的。
攔著輛的士,她渾渾噩噩的到了醫院。
鄭揚穿著一身黑西裝,表情漠然,站在醫院走廊。
他在等林顧,林顧會來,他知道。
林顧跑到他麵前,看著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隻是揺著頭,不敢置信,眼圈泛紅。
鄭揚垂了眸,聲音沙啞“對不起。”
林顧怔住,大顆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臉上微懵,這真相讓她措手不及。
那淚水滑下臉頰,在下巴處滴落,她聲音微麻:“人呢?”
鄭揚說:“你來晚了,已經推到太平間了。”
林顧身影一顫。
鄭揚要扶住她時,她後退了幾步,捂著臉,退到牆邊,無處可退。
那壓抑不住的低泣聲,惹來不少矚目。
她連那孩子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
秦小七坐在走廊椅子上,臉上的傷口已然做了處理。
雖然看上去慘不忍睹,但不嚴重,醫生說不用住院,而她的哥哥這會正給她拿藥。
回來的時候,秦歌站在她麵前,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短發。
問她:“為什麼打架?”
秦七推開他的手,皺著眉頭,瞪他沒好氣:“難道你該關心的不是我有沒有打贏?”
秦歌在她身旁坐下。
挑眉:“所以你打贏了嗎?”
“嗯,我打贏了。”秦七應聲,卻明顯的沮喪。
低著聲音:“可是我一點也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