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到醫院時,正是沈清柏再一次失去意識進行搶救的時候,林顧在手術室外來回的走,心慌意亂的連撞了好幾次椅子。
等待從來都是一種煎熬,
看到秦歌時,她忍著淚撲進他懷裏。
秦歌撫著她的背,安慰著她:“沒事的,他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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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柏去世那天,陽光不驕不躁,書館外的梨花開得正烈。小白趴在輪椅上,軟奄奄的沒精打采。
林顧穿過被書推起的通道,來到鋪滿陽光的院子,她似乎又看到了角落裏了那個安靜溫柔看書的男子了。
他抬起首,眉宇間是柔意,聲音清亮的喚她:“林顧。”
林顧恍然記起那天,通了相隔的牆,她自裏麵探出個頭,笑嘻嘻的與他打招呼:“嘿,新鄰居,以後請多多指教。”
他笑得明媚且溫柔:“歡迎你,新鄰居。”
後來,他們從鄰居變成了摯友,互相安慰著生活。
也曾因為他的安解,她才覺得這生活過得有趣了些。
隻是,上天對沈清柏很是苛刻。
哪怕曾有過憐憫之心,沈清柏也不該是這樣孤獨難過的過這短暫的一生。
可現實便是去世前一秒,無一親人好友在身旁,林顧剛從蛋糕店出來,便接到了消息,手上的紙盒摔落在地,碎了一地的綠豆餅。
那一天她在路邊哭得撕心裂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沈清柏的人了。
而依著沈清柏的遺願,火化後將骨灰帶回了他的老家揭陽坪山,那是一個臨海的小鎮,吹著令人舒適的海風,飄著閑情高雲。
最後是將書館拍賣後將錢捐給孤兒院,那是沈清柏很早以前便和林顧說好的。
將書館拍下的是秦歌,後來作為生日禮物送給林顧。
他說:“最懂沈清柏心思的是你,這書館讓別人得了去,怕是要糟蹋了。”
是啊,她怎麼舍得沈清柏的書館被人糟蹋了去,書館雇著的打工員依然是高雲,落地窗邊上還是堆得整整齊齊的書籍。
江南南街的轉角處的無聲咖啡館連著隔壁的書館依舊人滿為患,院子裏的不少邊喝咖啡邊看著書的人,花架上的吊蘭,多肉又恢複了生機。
門口的梨花開得嬌豔,對麵賣花的小女孩拿著一大束滿天星穿過馬路而來。
一切似乎都沒有變,也有什麼在悄然改變。
陽光正好,也不刺眼。
林顧撐著下巴坐在窗邊的位置,望著人來人往的行人。
手指一下下叩敲著桌子,算著時間,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人,似披著星光而來。
視線相對時,滿是暖意。
林顧起身拿過包包,走到前台:“秋天,我先走了,你們不要偷懶啊。”
秋天抬手做手語:――知道了,你就去吧。
林顧一打開咖啡館的門,抬頭看到秦歌,她笑得眉眼彎彎:“秦歌。”
“去哪?”
“找你啊。”
街上燈火燦爛,他們牽著手入了繁流,茫茫人海裏很快就失了蹤影,他們也隻是其中一對,與那形形色色中來來往往中人一樣。(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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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就到這了,努力更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