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天色尚早,明月樓尚未開門迎客,而且女子專用的茅房距離不遠,一路上隻遠遠看見院門口有兩個壯漢靠在門框上迷瞪著,想來這城守大人經營的明月樓也沒有什麼膽大包天之徒敢來找麻煩。
解決了內急回到剛才的屋子裏,第一句話就是:“我一定要逃出去。”
清女臉都嚇白了,“小姐,你可是沒見過以前逃跑的舞姬被抓回來會的下場。付將軍的手段其實我等敢違抗的?”
“說來聽聽。”
“明月樓院子的最後麵有個地牢,裏麵有四個大坑,坑裏有付將軍養的惡狗、毒蛇還有毒蟲,被抓回來的舞姬會被扒光衣服推進有毒蛇的大坑裏被萬蛇噬身。”
清女今天被驚嚇的次數太多,這會兒又想起那可怕的地牢,身體有禁不住顫抖起來,眼睛裏噙滿了眼淚。這個小姑娘才隻有這麼點大,卻遭受了這麼大的痛苦,墨竹同情地把她摟在懷裏,輕聲安慰著。
清女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墨竹也不敢再說什麼刺激她的話,隻是默默地思考著該怎麼逃出去,照清女的描述,這裏既然有如此惡毒的懲罰設施,那麼這座明月樓的守備力量也必然不會簡單。
根據剛才去茅房的時候簡單的觀察來看,舞姬們居住的小樓距離院門非常遠,這想來也是當初設計的時候就考慮到的,為的就是防止有人逃跑,這段距離粗略目測有五百米遠,也就是一裏路,尋常舞姬要跑完這段路程,哪怕拚盡全力也至少需要一分鍾左右,以墨竹的身體素質和跑步技巧,也需要四十秒左右,這麼久的時間足夠明月樓的大部分打手趕來了。退一步說,即使墨竹憑借自身的武藝硬闖出去,不說成功率有多高,首先清女就必須要放棄,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特別是了解到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墨竹就想帶著清女一起逃出這個魔窟。所以說硬闖這條路自然就走不通了,萬一對方有弓弩手,到時候來個亂箭齊發,自己可就得香消玉殞了。
聽見外麵腳步聲漸漸多了起來,大概是其他舞姬也開始起床刷牙洗臉吃早飯了,想到早飯,胃部傳來一陣空虛感,對於一個常年練習武藝的人來說,食物的攝取量遠遠要超於常人,換句話說,飯量比一般人要大得多。
這時,清女也退開兩步離開墨竹的懷抱,伸出袖子擦了擦眼淚,“小姐稍等,我這就去拿早膳。”
“等等,我的衣服呢?我總不能穿成這樣就出去吃早飯啊。”
“舞姬們的衣服隻有在獻舞時才會由婢女拿來並伺候著穿戴,平時就隻能呆在自己的屋裏,哪兒也不能去。早膳我也會送到屋裏來。”
為了防止舞姬逃跑,這個付將軍真是挖空了心思呢,墨竹心裏恨恨地想著。
等清女把食盤端進來,墨竹忍不住要破口大罵,一小碗找不到米粒的稀粥,和一塊小的不能再小的米糕,就是全部的早飯了,這對每天早上一碗豆漿兩根油條六個饅頭的墨竹來說,根本連塞牙縫都不夠。
吃完了這份迷你早飯後任然饑腸轆轆的墨竹撫摸著還在咕咕直叫的肚子看著清女,“你的早飯也是這樣?”
“不是,我們沒有米糕。”
“那你不餓嗎?”
“不餓啊,我從小就是這樣的。”
無法可想的墨竹隻得忍饑挨餓,直到快要晌午,就聽見屋外漸漸喧鬧起來,猜想也知道應該是這明月樓開門迎客了。這午飯總該有點幹的了吧,至少得有米飯吧。這麼想著至少有了盼頭,隻等午飯快些開始。
屋外奏樂聲起,跟著酒肉的香味也順著門縫飄了進來,左等右等不見清女去取午飯,墨竹忍不住催促,“清女,咱們什麼時候吃午飯?”
“什麼是午飯?”
清女的一句話讓墨竹差點忍不住打人。
“中午吃的飯就叫午飯啊,你們不吃午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