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騎士的氣勢淩厲無匹,手中的武器墨竹也很熟悉,那時一種長柄的大刀,武林中人都稱呼這種刀為關刀。一名黑甲騎士橫刀立馬,對麵幾十個紅衣兵士就被這種氣勢震懾得抬不起頭來。
白甲騎兵的氣勢卻要收斂許多,不過實力未必輸給黑甲騎士,剛才救了清女的白毦兵端坐在馬上,麵無表情的冷眼看向暗箭傷人的瘦高漢子付老板,付老板這時卻有種被噬人猛獸盯上了的感覺。他這時已經後悔的恨不能大嘴巴抽自己,竟敢在天下聞名的白毦精兵買年前暗箭偷襲,那漢中王四處標榜自己仁德恩義,自己卻往那槍尖上撞,豈不是自己找死?
“無膽鼠輩,還不現身?”
白毦兵輕飄飄一句話,付老板已經腿肚子轉脛,巨大的恐懼籠罩下竟然身不由己的抬腿走到那白毦兵麵前,耷拉著腦乃哪有剛才吆喝莊丁時的半分凶惡。
形式倏然轉變,無論付老板還是墨竹都有些發懵,墨竹心道,看起來,這蜀漢的精銳部隊和特種部隊的紀律確實相當嚴明,單兵作戰能力也不容小覷,不知道更加有名氣的虎豹騎相比較起來怎麼樣了。
剛才還凶神惡煞的付老板卻兩腿一軟跪倒在地,“兵爺,我大哥是太守大人,請兵爺看在我大哥的麵子上,放過小人吧。”
白毦兵任然一言不發。
“你要狀告何人?”說話的確實那個黃袍少年,也就是將來的蜀後主劉禪。
“我——”墨竹一時語塞,她在這個世界剛剛才醒來一天不到,她能告誰?告那個付將軍?告什麼?說他販賣人口?這是合法的呀,自己都還是那個後來被尊為神仙的關將軍賞賜給他的,怎麼告?
“為何言語閃爍,難不成是誣告麼?”劉禪臉色一冷,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故意擺臉色其實不怎麼像的,不過漢中王世子的身份在這裏,他這一擺臉色,墨竹依舊心中一驚。
無計可施的墨竹一咬牙,把心一橫,心道要玩就玩個大的,抬頭看向劉禪:“我要狀告漢中王!”
話音一落,不說劉禪懵了,除了黑甲騎兵和白毦精兵,其他兵士及百姓轟的一下議論紛紛起來。甚至有百姓告訴喊道:“妖女滿口胡言,妖言惑眾。大王待我等百姓真是赤誠之心,且仁德布於四海,恩義著於天下。這個小妖女無故誹謗大王,當真萬死難贖其罪也。”
這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怎麼不去找劉備賞個官做?墨竹心中雖然腹誹,可是群情激奮之下,隻好大聲喊道:“世子殿下,我聽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天你還沒有聽過我的控詞,難道就要仗勢壓人,以權謀私麼?”
“好——”劉禪顯然被氣的臉色發白,看了一眼銀甲將軍,“陳將軍,且把這民女帶到郡衙,明日我親自審理此案。”
“得令。”
劉禪又看了看付老板,“陳將軍,此人當麵衝撞,箭射鑾駕,該當如何?”
“按律當斬!”
付老板聞言已經是汗如雨下,卻聽到劉禪說道:“父王常教我待人以寬,此人雖然按律當斬,不過我此去乃是為了受封,殺人不祥,且將他押入大牢由地方定罪吧。”
地方定罪不就是哥哥審理弟弟?沒聽這位付老板口口聲聲說太守是我大哥嗎?劉禪此舉已經被墨竹定義為官官相護,剛剛有的一點感激之情瞬間蕩然無存。
墨竹剛剛逃出來,付老板帶人追擊的同時就派人把消息送給了他的大哥——公安太守付士仁,付世仁得到消息立即暴跳如雷,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明月樓。
墨竹的房間裏,鄧公子剛剛穿上明月樓下人零時買來的衣服,訕訕笑道:“伯言兄大恩,小弟銘感五內,他日倘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