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中身子稍微前傾,豎起耳朵,聚精會神,模模糊糊聽到二人的對話,他嘴角微微一笑,故意挑釁般的口氣說:“你們不玩,那我就先走了!”
“哎哎哎!別走。”一個官員說道,他轉頭對另一個官員說,“輸了就輸了,這點銀子不算什麼。”
官員臉上立刻閃過不自然的神情,心好像被貓抓了一樣說:“回去娘子問到怎麼說?”
官員遲疑了一會說:“說路上不小心丟了!”
另一個官員臉上的肌肉一下鬆弛下來,表情舒緩很多,嘴角浮現出一絲奸笑。
兩人商量過之後,轉過身,看著顧顏中說:“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選十七張的那個。”
顧顏中左眉毛上挑,心想:我就知道你們心大。不過,這次我要讓你們贏。
顧顏中“嘩嘩嘩”迅速把牌分好,發到他們麵前,他在發牌的時候,給他們一人一個炸彈,自己也留了一個炸彈。
發完牌,他看著兩人,眼珠子都快笑出來了,努力想掩飾自己的笑容,臉上的肌肉很不自然的向上抽動。
“你們兩誰做地主?”顧顏中故意問道。
“我做!”其中一個官員說。
“幹嘛你做,我做!”另一個官員不高興地說。
“做地主若是輸了,是雙份的銀子哦。”顧顏中聲音稍微高一些說。
兩人看看顧顏中,又相互看看,同時說:“那你做。”
顧顏中嘴角微微一笑,說:“那就小弟做吧。”
顧顏中三兩下就把牌出了,一邊出還一邊吆喝著:“炸彈,兩位大人要不要,不要我可就全部出完了。”
顧顏中手裏握著一個三。他又故意挑釁道:“該出手時就出手,不然我可要把銀子帶走了,我剛才算了一下,這可是四兩銀子。”
官員咬著牙,狠狠出了一個炸彈。
顧顏中搖搖頭,官員又繼續出,出到最後一張之後,另一個官員又說:“你等著等著,我這還有一個炸彈。”
顧顏中拿著三,有些誇張地歎了口氣,故意很悲傷地說:“哎,運氣不在了,運氣不在了。拚命賺來,一下就賠出去了。”
他說著把銀子遞到官員麵前,又稍稍把手收回來。
官員們一下就把銀子搶了過來,兩人低著頭,看著手中的銀子,迷花眼笑地看著對方,說:“真是,這真是運氣,一下贏了那麼多!”
“兩位老兄,下次還來不來。”
顧顏中還沒有說完,忽然看到一個黑影向這邊走來,他看那影子一眼就知道是曾布。
他急忙說:“快,快把東西收起來。”
他話音剛落,曾布就走過來,跟在他身後的那個軍官厲聲道:“你們在幹什麼?”
其中一個官員正在收撲克牌,被他這一聲怒吼,嚇得直哆嗦,手上得牌全都掉了下來。
軍官撿起幾張交給曾布,曾布拿起一張方塊三,看了半天,眉頭越看越緊,他又拿起一張梅花五,又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
他疑惑地說:“這是什麼?我怎麼一點都看不明白?你看是什麼?”
“這是什麼?”軍官拉長著臉,眉毛上揚,瞳孔放大,聲音十分刺耳。
“這……這……”兩個官員吱吱嗚嗚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用的東西!”軍官瞪著大眼睛,好像下一秒就會把這兩個官員拖出去殺了一樣。
軍官拿起一張也看了半天,把兩張牌合在一起,想了想說:“這方方正正的,我看有點像那些道士手中的靈符。”
“卟!”顧顏中撲哧笑了一聲,他心裏暗暗嘀咕:靈符,虧你想得出來。拿張貼在你額頭上,晚上出門,不會見鬼嗎?
顧顏中越想越覺得好笑,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這是什麼?”軍官又問道。
顧顏中心想:這裏是樞密院,做任何跟軍營沒有關係的事情都是不務正業,而且還帶著他們賭錢。這個家夥看起來殺氣凶凶,一會他給我一個擾亂軍心之罪,我就麻煩了。
他又看了看旁邊的曾布,曾布到現在沒有說話,不知道他是什麼態度。他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吧。畢竟我是他府上出來的人。
不過,我若真的違反規定,那不懲罰我,也說不過去。
顧顏中靈機一動,說:“這是陣法。我在向兩位大人請教如何行兵布陣。”
軍官怒視顧顏中說:“胡說八道,你就是在欺騙曾大人。我自幼熟讀兵書,從來沒有看到過哪本兵書是你這樣寫的。”
“那隻能說將軍,見識淺薄。”顧顏中毫不遲疑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