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趙無涯與孫礫都是一怔,孫礫更是一下子目瞪口呆,呆呆的看著赤鬆子說不出話來,唯有淚珠還在順著臉頰流下。
趙無涯歎了一口氣,自己走過去將孫礫扶了起來,對赤鬆子說道:“還好,年前叔祖還托人給我送來了一些器譜。”
“哼,王家如同我一般的高階修士就有百十位,一個結丹期修士又能救你們逃出困局嗎?”趙無涯不說,赤鬆子也已然知曉對方的全部意圖,其實無非就是想請他那位叔祖幫他們出頭,但這跟以卵擊石有什麼區別?
“那時來人曾說叔祖已經突破結丹期瓶頸,為了結成元嬰更是已經開始閉關,現在差不多應該進入那一步了。”提到叔祖的修為趙無涯臉上有些潮紅,畢竟那可以算作他們一家唯一的靠山和依仗了。
而且,他雖然比那位已經活了五百多歲的叔祖小了十好幾輩,但兩人卻因為興趣相投,所以一直維持著很不錯的關係。趙無涯進入煉器宗就是由叔祖引薦的,後來他自立煉器閣,那位也並沒有忘了他,年年都托人來給他問好和帶些新奇的煉器之物讓他鑽研。趙無涯相信,叔祖一定不會看自己有難而坐視不管的。
“你以為王家沒有元嬰期修士嗎?而且並不是隻有一位。”赤鬆子依舊不屑一顧。
“我知道王家勢力強大,可我們又不是要跟他們開戰,而是要借助叔祖元嬰期修士的身份跟王家協商,讓他們取消王辰與蕾兒的婚事。”趙無涯依舊是不吭不卑的述說著自己的想法。
“嘿,趙師弟啊,你想過沒有?王家自昌盛以來至今已有千年,你難道真天真的以為王家會因為一個元嬰期修士的幾句話就作罷這門婚事?這已經關係到了王家在石國修真界的威嚴!”
赤鬆子的臉上已經有些戲謔的成份了,不是他看不起對方的那位叔祖,而是他深深的了解王家究竟有多麼的強大。要不然,憑他太清門掌門的身份,門下弟子數百人,怎麼會對王家後人的話言聽計從?
而且,他覺得趙無涯的那位叔祖也不一定是傻子,難道真的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婚事就敢做出螳臂擋車的魯莽事情來?
“可王辰並不是王家的核心子弟!不說他與王家那些被重點培養的天驕有多大差距,他就連他同父異母的哥哥王林都比不上。或許,王家不會為了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小輩而得罪一位元嬰期修士呢?而且還是煉器一道出身的元嬰期修士。”
趙無涯如同溺水的人一樣,不管赤鬆子怎麼說,怎麼曉以利害關係,他都隻打定主意絕不鬆開手中這唯一的救命稻草。而且,說到煉器一道出身這幾個字,他還提高了音調。
天下人誰都知道,煉器宗師的修為一般都不會太高,頂多修到結丹期就算封頂了。可一但突破元嬰,那身份可就一下子尊貴到了了不得的地步,是各方實力都要討好的對像。因為具有元嬰期修為的煉器師,是有很大的幾率能煉製出頂階法寶來的,那可是讓所有人都眼熱的東西。
“唉……不管你如何幻想,我還是覺得王家是不可能做出這種自砸門麵的事情來的。我剛才就已經說過,這關係到了王家在石國修真界的威嚴……”
赤鬆子端起茶杯,卻發現杯子裏麵已經空了,胡亂往桌子上一扔,就繼續喋喋不休的勸說,希望可以讓對方打消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齊昊極有眼色的走上前去把茶杯擺好,又幫赤鬆子沏上一杯香茶。
“師兄!”
趙無涯毫無征兆的大喊一聲,把背對著他正在沏茶的齊昊嚇了一跳,後者以為趙無涯要跟師父拚命呢,急忙轉過身子擋在赤鬆子身麵,一臉戒備的盯著趙無涯。
赤鬆子倒是沒有緊張,趙無涯想跟自己動武,那起碼還得再修煉個兩百年才行。當下他也不說話,倒要看看趙無涯接下來要作何舉動?
大殿裏一時間靜的落針可聞,隻剩下趙無涯那粗重的喘息聲。
“師兄,你自踏入修仙一途以來,一直是孑然一身,沒有親情的牽掛看世間之事自然能將裏麵的利害關係分的一清二楚。可是師兄,你有沒想過我們這些為人父母的替兒女是有多操心?王辰是個不成器的東西,就隻因為他身上有王家的血脈,王家就處處維護他。可我們就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又怎麼能不全力幫女兒謀取幸福!師兄,話已至此,咱們兩人這許多年的交情也全都擺這兒了,你就給趙某人一個痛快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