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城以北。城外數十裏外。
此地,乃一幽深山澗。南北兩向,一麵長逾千米,高達三四十丈的岩壁,各自拔地而起,遙遙相對。中間,一淙清澈溪流,由東往西,不斷拍擊著大小不一的碎石,緩緩而流。
忽然間,一道背負深色巨劍的黑衣人影迅疾閃掠而過,足尖朝著裸露在溪麵上的碎石便是輕輕一點。
“風步!”隨著那人喉頭傳出一聲低喝,隻見一層若有似無的淺綠色氣流,驀然自其足尖噴薄而出。
其腳下的碎石,在這一刹那,輕微一顫,一圈圈水紋,緊隨蕩漾開來的同時,那人的身形,便如同汲水之蜻蜓一般,一點即掠,待得再出現時,已然踏足在五六丈外的另一塊溪石之上。
那人略略一頓,眉頭皺起。
“風步!”
喉間再度傳出一聲低喝,足下,又是一圈圈水紋蕩漾而起,一掠數丈。此次,其身形,再沒有分毫停滯,雙足連連點動間,瞬息便是掠過了百丈的距離。
眼見溪流將至盡頭,隻見那人單足再一次踏在一塊長滿青苔的溪石之上,小腿微微發力,身形借勢一旋,即刻反向射掠而回。
與此同時,其右臂,忽迎風揚起。袖口鼓蕩之中,其五指,緊隨曲起,凝成爪形,掌心對著下方流動的溪水,便是驟然一縮。
“極空攝!”
低沉的喝聲響起,爪心對準之地,逆流的溪水,突然發出一陣劇烈激蕩。似是受到一股極強的牽引力般,一團拳頭大小的清水,隨即“嘩啦”一聲,迅速破開水麵,向著其爪心射去。
然而,就在那團清水即將貼入到那人的爪心之際,其身形,突然一閃。
“風步!”
清水驟然失去牽引,立時嘭然砸落回溪中。
“極空攝!”
人影飛速疾掠之中,又是一道喝聲自其口中傳散而出,先前的一幕,再度重現。
“風步!”
“極空攝!”
“風步!”
“極空攝!”
“……”
隨著兩項格鬥技的不斷交替使用,溪水流經的百丈之內,便是出現了一幅異常華麗的場景。
一道人影,單手斜揚而起,於溪石間不斷疾速閃掠。所過之地,片片水花,頓時如同道道箭矢般,接二連三的破麵射出,又再逐一墜下。
嘩嘩聲不斷響徹,片刻之後,那人一個閃掠,突然收住腳步。卻見他單手手勢不變,驀然一翻,朝著遠處凸起在溪麵上的一塊青石遙遙一招。
“極空攝!”
話落的當口,一股淩厲的勁風,便是驟自掌心奔瀉而出。那塊原本安靜紮在水中的青石,被那股勁風一卷,立時“嗖”的一聲,飛速射向前者的掌心位置。
臂膀一震,猛向後一扯,正當青石塊加速射來之際,一道低不可聞的喝聲,驀地散開。
“賁流勁!”
臂膀再震,五指傾力一張,一掌朝著飛速射來的青石,重重拍下。
嘭然聲中,那塊盤子般大小的青石,尚未撞入那人掌中,便是被兩股逆向對衝的勁氣,擠壓成了齏粉,散入風中,頃刻消失不見。
果然,還是如此麼……
習慣性的伸出食指,搭住鼻梁,沉吟少許,心底默歎了一口氣,我當即一個閃身,掠至一塊稍大的光滑溪石之上,盤腿坐下。
自那日與傑洛克痛飲之後,一連三天的時間,我都在此地研習卡妙前輩留下來的“風雷步法”,以及從修倫那裏奪來的“極空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