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慕容娉婷(1 / 2)

秋去冬來,歲月如梭。這一日,又已是季末。

北風愈發冷冽,日曜閣原本就坐落在百丈高的山腰之上,此時自然更加嚴寒。不過,日曜閣之內的大部分弟子卻是感受不到分毫的寒意,一個個都走出了房間,磨拳霍霍,表現得格外興奮。

這也難怪,歲末將近,閣內的大比又將開始,許多弟子閉門苦修一年,便是為了等這一日的到來,此刻哪裏還能再沉得住氣?

清早,齊雨那獨特的聲音,便是在“東七院”院落之中回蕩開來,不片刻,就有四道人影走出各自居所,聚在樹下。

“怎麼不見蕭師弟?”樹下,環顧眾人一眼,齊雨微微皺眉,看向張嶽。

誰都知道,張嶽與少年住的最近,若是有什麼狀況,彼此之間應該會通氣才對。

“這......”不想,張嶽連連搖頭,也是一臉的惑然

此時,一道白影走到近前,放下茶壺,頓了頓,說道:“齊師兄,這兩日蕭師兄修煉正到緊要關頭,特意囑咐我向你知會一聲,這一季的聚會,連帶著閣中大比,他都無法出麵了。”

這人名叫朱軒,日曜別院中的記名弟子,這一年被分派來東七院,平日裏負責照料眾人起居,看似像是下人,其實,無非也就是送送飯、端端茶水而已。

“原來如此”,齊雨點點頭,露出明了之色,旋即揮了揮手,屏退朱軒,又看了眾人一眼,方道,“既然蕭師弟不便分身,那麼,咱們這便開始吧。”

修煉到關鍵時刻,缺席這季末聚會,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齊雨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年末大比這等盛事,“東七院”不能人人都參加,著實是有些可惜了。

秦風目光一閃,此次,少年沒有出麵,倒有點像是在躲著他,這讓秦風的心裏,很是不安。

自從上一次,對少年萌生濃烈的殺機之後,秦風一直在暗中監視著前者的一舉一動,甚至連自己的修煉都荒廢不少,就等其外出,然後,伺機而動。誰知道,對方竟然連著三個月足未出戶,連期間有一女子前來拜會,都未做理會!

如此情形,自然令秦風不由覺的聯想到,這蕭楓,甚至連自己的殺心都已洞悉!頓時感覺到脊背發寒,也更加篤定了要親手除掉這隱患的決心!

誰也不知道,“修煉正到緊要關頭”的少年,此時此刻,正在屋內實踐著那瘋狂已極的構想——三脈齊衝!不錯,正是同時凝練三條武脈!

那一日,少年探入玉簡內部後,立刻發動攻擊,以神識狠狠撞擊其中的武脈圖,果不其然,如此幾次三番,神識接近崩散之際,竟真的讓他分離出一段下層運轉功訣來。

經過幾天“靜境吐納”的恢複,少年重新凝煉出神識,再度侵入到玉簡之中,如法炮製,最終將一段至六段,共計二十四幅武脈圖,全數剝離出來。

其後,便開始了最為基礎的,凝練靈流。所謂的靈流,其實就是那些金色光點,隻有將金色光點凝練到一定程度,才能衝擊武竅。武竅,亦即武脈竅穴。

少年之前的猜測確實沒有錯,武修一個段位四層,除了下層是三個竅穴,後三層分別以二為基準遞加。當九個武竅全部貫通,金色光點便會形成水流狀,生生不息,此時,就代表武修進入段位巔峰境界,若想再進一步,便需衝擊下一個段位的武竅。

因為有著第一個段位的衝擊經驗,少年未敢托大,整整花了五十四天時間凝練靈流,終於,在自覺足夠之時,方才停下。

在這中間,唐婉來過一次,少年並未見她,隻是隔著兩扇木門,淡淡的說了一句“不便相見”,就沒了下文。其中的緣由,自然是擔心秦風會因兩人的見麵,對她不利。

唐婉站在門口,稍事躊躇,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隻低語了一句“天氣漸寒,蕭大哥保重身體”,便即黯然離去。少年雖然心憂,料想隻要自己不妄動,那秦風還不至於會亂來,是以盡管與唐婉發生些許誤會,也並未因此亂了陣腳。

“呼~~~”深深吸得一口氣,少年微閉合起雙眼,旋即收斂了心神,分為三用,同時驅動第二、三、四段武脈之內的靈流,衝擊武竅。

一刻鍾之後,少年身子一震,額上汗跡隱現,三條武脈內,第一個武竅,同時衝破;半個時辰過去,少年臉上,現出病態的蒼白,汗珠一滴滴墜下,衝擊還在繼續;又經過兩個時辰,少年又是一震,嘴角滑溢出一絲鮮紅,胸腔急劇起伏間,第二個武竅,宣告衝破;一天一夜之後,少年突然全身顫抖起來,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表麵,青筋暴起,出現一道道細碎的裂紋,一滴滴黑中帶紅的粘稠液體,隨即沁出。房間裏,彌漫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