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峮玉苑、須眉苑!”
“藍月寶劍,慕容師叔!”
“秋水靈劍,花語師叔!”
“啼縈聖劍,念雪師叔!”
最前方,三道紫影映出玲瓏身姿的刹那,大殿瞬間沸騰起來。
當先一人,約略雙十年華,麵色冷冽,背負湛藍寶劍,三千青絲瀑布瀉下,發後紫帶飄揚,清麗如遺世仙子;其後妙齡女子,逆臉睫羽,鼻尖微微翹起,目中無波也無讕,手持一柄晶瑩剔透的長劍,一步一行間,淡然出塵;左邊一人,嬌俏可人,單看容貌,似乎比前兩人都要年輕好幾歲,仿佛剛到及笄之年,然而,其肩頭卻是扛著柄奇大的古劍。那古劍長逾丈許,兩刃鈍拙,竟尚未開鋒!古劍兩麵,分別銘刻著日與月、龍與鳳,栩栩如生,煞是惹眼。
三人身後,另有十餘穿著紫、藍二色服飾的女子緊緊跟隨,這些女子雖然都各具姿色,但與前三者走在一起,頓時失色不少。
“日曜三仙......”看著蓮步輕行的三女,齊雨目光凝注,喉頭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怦然心動間,陡然生出幾分自慚形穢的感覺。
“想不到此次,宮師伯居然連她二人都推出來了,看來,這場大比,將會變得十分有趣了......”掃了一眼眾女,“霸槍”林奕嘴角浮起一縷若有似無的笑容,心中喃喃語道。
“慕容師姐,花師姐,念師姐......”見眾女行來,南晨倒是極為規矩,逐一施禮招呼。
慕容娉婷略略點頭,麵色冰冷若寒霜,一句話也不說,徑自走到演舞台角落位置。眾人仿佛都知道其脾性,立刻挪步退開,空出一個三丈餘的圈子來。
花語略一回禮,淡淡道:“慕容向來如此,南師弟勿要見怪。”她的聲音聽來細膩非常,仿如春風拂麵,語調卻溫淡似秋水,教人由衷感覺到一種平靜。
南晨微微一笑,正要答話,此時,嬌柔的輕“咦”聲,突然響起,卻是肩扛古劍的念雪,麵露異色,一步踏出,走向南晨身後。
在韓青莫麵前收住腳步,念雪眼睛俏皮眨動,忽然道:“小莫莫,你若再這麼無節製的壓縮靈流,可是會很危險的哦......”
“小莫莫......”聽到如此稱呼,邊上的張嶽,肩膀聳動兩下,似乎強忍著笑意,憋了半晌,最後實在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韓青莫臉上猛地拉下幾條黑線,瞪了張嶽一眼,方不冷不熱的回道:“多謝念雪師叔關心,弟子自有分寸......”
“你總是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念雪幽幽歎息一聲,盯著韓青莫道,“我的好表弟,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有什麼嫌隙呢。”
韓青莫目光一沉,麵色更冷:“念雪師叔,這裏是修武大殿,請自重。”
念雪眸光一暗,就在這時,一道冷哼傳來:“韓小子,莫要太放肆了!”緊跟著,便見十餘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
“西一院!嶽龍軒!”“霸槍”林奕眼神一變,目光直指最前方一人。
這人二十七八上下,眉清目秀,氣宇軒昂,他一手執著把彎刀,雙臂環抱胸前,甫一出現,便將很多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張師兄,這些人,都很強麼?”李山剛入內閣不久,對許多人事都不甚了解,一下子見到這麼多紫衣出場,心中不免有些納悶,低聲詢問道。
“豈止是很強”,張嶽凝視著清一色的紫衣,沉聲道,“這十三人,全部都是由我們東院的師兄晉升上去的,而且晉升的時間,都在十年以內。西一院,人多勢眾,就算放眼東西二十二院,都是一股極為龐大的力量。”
“念雪師妹,這小子自尋死路,你又何必枉作小人?”步至近前,嶽龍軒不屑的瞥了瞥韓青莫,冷笑道。
韓青莫眉頭一皺,雙拳不自覺握緊,一言不發,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嶽龍軒一眼。
“我枉不枉作小人與你何幹”,念雪嘴巴一撅,玉臂輕揮間,隻聽“鏘”的一聲,白石開裂,扛在其肩上的巨大古劍,斜沒入地三尺,“嶽龍軒,我的家事,還輪不到別人來管。”
念雪突然翻臉,頓時令眾人矍然失色,無不噤若寒蟬。一時之間,聚集了上百人的修武大殿內,竟變得落針可聞。
嶽龍軒訕訕一笑,現出尷尬之色,心中卻是怒氣翻騰。對方此言,不啻是當眾扇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好心解圍,竟成了多管閑事,實在令人不忿!
該死的女人,總有一日,小爺定教你在胯下婉轉嬌吟!目中淫邪光芒一閃,嶽龍軒當即一彎背脊,便要虛意道歉。
此時,一道略含怒意的聲音,忽然清晰在眾人耳邊回蕩開來:“何人如此放肆,竟敢毀壞我修武大殿的基石!”
話音落下,穿著青衣、兩鬢斑白的中年人,無聲息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赫然正是靳刑!
“靳師伯(師祖)......”看清楚來人,眾弟子慌忙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