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少年一臉疲憊的走出梵音閣,眼瞳之中卻是精光迸濺。
盤坐在院內、體態略胖的中年弟子仿佛有所察覺,立刻站起,快步走了過來,將那令牌遞向少年,露出諂媚之色:“蕭師弟,你的修為又精進不少,當真是可喜可賀。”
少年不動聲色的接過令牌,淡淡道:“吳師兄,最近閣內,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胖子,名叫吳晰,擁有五段巔峰的修為,若非沒有靈寶一類的兵刃,足以與林奕等人一爭長短,而且年紀也不是很大,卻不知為何會甘心留守在梵音閣。
吳晰自不知少年心中所想,當即便凝起目光,沉聲道:“師弟閉關已久,有所不知,當日大比結束之後,閣主傳下令來,日曜閣將無限期封山,凡內閣弟子,未經特許,不得出山。”
“封山?”聽到這一消息,少年眉頭一皺,也是頗覺詫異:“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這便不得而知了”,吳晰緩緩搖頭,看了一眼四周,神神秘秘道:“不過,咱們日曜閣從來都不隨隨便便封山的,據說,上一次封山,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當時,閣中麵臨強敵來攻,甚至連能夠抵禦九段武修的護閣禁製都開啟了,最後才得保不失。”
此事,吳晰也是從梵音閣三樓,一塊記錄了閣內曆史的玉簡之內獲悉。事實上,他之所以願意駐留在此地,就是因為三樓的緣故。吳晰,是唯一一位有資格進入三樓,並且可以在其中連續滯留三天的三代弟子。這是諸葛清流特給予的特權,而吳晰,不過是履行義務。
少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三個月前的大比,最後勝負如何?”
吳晰似乎早已料到少年會有此一問,含笑道:“四代弟子之中,奪得三國修武盛會兩個名額的,是韓青莫與唐婉,至於咱們這一輩......”
“慕容師妹對上林奕,而唐青師弟,抽到的對手則是師弟你。“
吳晰道:“這兩場對決,原是萬眾矚目,可惜因為林奕之前重傷,師弟你又遲遲不曾現身,都沒有打成,最終慕容拔得頭籌,唐青師弟認輸,奪得第二,至於師弟你與林奕,本來還需再打一場,不過,你二人都未上場,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多謝吳師兄......”了解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少年不再遲疑,立刻拱手告辭,大踏步朝院外走去。
在梵音閣度過這三個月之中,少年收獲不小,不止粗略的修習了幾種咒訣,其本身的修為,亦有所長進,當然,由於是二脈齊衝,這長進,從表麵上基本看不出來。
此時,氣候已經回暖,春風吹來,萬物滋長。
行走之間,少年遇到好幾撥內閣弟子,都十分恭謹的向他行禮,但在背後,卻竊竊私語起來。少年五感靈敏,聽得頗為真切,內心苦笑。
這些弟子所言,無非就是其實力強悍,卻不知為何在決賽之日棄戰雲雲,少年當然沒有解釋的必要,快步朝東七院方向行進。
片刻之後,少年走入院內,一眼掃去,發現韓青莫幾人均在各自屋內靜修,且都不是關鍵時刻。他目光一閃,嘴唇分合,一連串的字音,立刻清晰傳入幾人耳中。
很快,木門開啟,韓青莫、張嶽、以及那李山,先後從屋內走出,來到少年麵前。
“蕭師弟,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為......”見到少年,張嶽一臉的憨笑,正準備客套幾句,卻被韓青莫狠狠瞪了一眼,忙不迭收攏話鋒。
“張師弟不知分寸,蕭師叔切勿見怪”,韓青莫又恢複了以往的冷漠,淡淡道:“不知師叔將我等喚出,所為何事?”
聽著韓青莫左一句、右一句的“蕭師叔”,少年心底輕歎,倒也沒有刻意強調什麼,隻是環視了幾人一眼,說道:“我馬上便會搬去西四院,此次回來,就是想謝謝韓師兄、張師弟這些時日以來的照拂,另外......”
“韓師兄,你的冰靈之體雖然神異,但長時間壓縮靈流,定必會對武脈造成過於沉重的負荷,請師兄三思”,少年說著,又看向張嶽,續道,“張師弟你平日裏穩紮穩打,與韓師兄恰巧相反,然而,卻過於的保守,若能稍加激進,修為必能夠更上一層樓。”
“李山師弟,你也需好好努力,未來的東七院,就靠你們三人撐著了......”
在東七院居住許久,與張嶽等人,雖然接觸不深,但少年或多或少都存有幾分感激之情。在這強者為尊的時代之中,但凡能夠遇到一兩個不謀算自己的,已經是難能可貴。更不必說,幾人,尤其是張嶽,確實在少年進入內閣時給了他不少的幫助,少年一直銘記在心。
“還有”,少年從懷中摸出一個白色瓷瓶,丟給韓青莫,“這瓶靈藥,你們幾個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