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塔羅牌之詛咒(1 / 2)

我的叫聲打破了那個午後的寂靜,周邊零零碎碎的同學都陸續被它吸引了過來,隨之而來的便是如散彈一般的驚叫聲,緊接著,門衛大爺也聞訊趕來,

“啊呀 ̄ ̄ ̄ ̄ ̄ ̄ ̄ ̄ ̄ ̄ ̄!”猶如娘們似得驚叫聲在一片驚恐聲中凸現出來。

我還在頂樓顫抖,臉色蒼白,耳鳴聲仿佛要引爆整個大腦。漸漸地,我被樓下的驚叫聲敲醒了,於是,我拖著軟趴趴的身體連滾帶爬的跑到了下麵。

那是我此生難忘的景象,前一刻還在和我說話的我親愛的朋友此刻卻成為眼前的一片血肉模糊,仿若出生蓮花一般綻放著,隻是,顏色有些特殊,是純淨熾烈的紅。隻見她四肢扭曲靜靜的躺在地上,可不像我初識的那個文靜甜美的她,但卻足以深深地震撼到我。

我趔趄的挪到她麵前看了看,然後,轉身就向校門處狂奔。出了校門,我仍舊一路狂奔,我不知道我要往哪裏跑,隻知道就一直這麼向前,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也不知道我怎麼繞回到了家,剛進門我就一口氣衝進自己的房間把門反鎖起來,緊接著爬到自己的床上把整個身體埋在被子裏。父母見狀趕忙敲門問我發生了什麼事,見我許久不來開門也沒動靜,情急之下他們拿起工具箱裏的錘子就把門鎖給敲了。

進門之後想也不想就把我身上的被子給扯開,看見我抱著頭跪在床上發抖媽媽一把將我整個團抱住,她帶著哭腔對著我喊

“璿兒,你怎麼了,你別嚇媽媽 ̄ ̄ ̄ ̄ ̄ ̄ ̄ ̄ ̄ ̄!”

許久,我轉過頭,滿眼都是不需要醞釀的淚水,它像自來水一樣流下來,好像很廉價一般,

“她跳下去了,她跳下去了……。”我就這麼一直重複這句話像瘋了一樣。

那天後來的事我記不太清了,隻依稀感覺有很多人在眼前來了又走走了又去,就像電影放映機出了問題,隻有畫麵沒有情節。我不知道那晚我睡沒睡,也許我睡了隻是還醒著,也可能我醒著但卻是睡了,當然,這不重要。

那幾天我過的很糟,警察有來過家裏,老師有來過家裏,同學也有來過家裏,家長也有來過家裏,唯獨隻有我感覺自己還在那個教學樓頂上。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那樣痛苦艱難的日子,醒來之後,迎接你的不是愛人甜蜜的吻而是刻苦銘心錐著心的痛,每天如行首走肉一般,隻有夢裏才像在活著。

警察通過調查取證以及錄口供還原了“事實的真相”,可是,誰又了解過“真相”的真實性?人們習慣去相信自己想去相信能去相信的東西,所以,他們給郭曉月的死定下了“自殺”的名號,當然,這裏麵有我的功勞,因為我隱瞞了郭曉月的秘密:那個“飛翔”的原因。因為,既然不能使他們明白,就盡量不讓他們誤解,比起“自殺”我更不想郭曉月被他們視為精神病。

在家休養的那段日子我總會時不時的盯著窗外的太陽,那時我總在想:“親愛的郭曉月啊 ̄ ̄ ̄,你現在是不是和在太陽方向的某個角落裏的父母團聚了呢?你最好是的,要不然,你用自己的死來毀掉我的下半輩子就毫無意義了……。” 父母有帶我去看過心理醫生,他們怕我心裏有陰影,我理解他們對我的關心,但我不會把這些事隨便和一個外人分享,所以,由此可知,作用不大。

在最開始的一個月裏我一次也沒有夢見過郭曉月,這和我的料想不同,人們不總是說心有所想夢裏就會有所見不是嗎?我想我是不是太絕情了,所以我快痊愈了,漸漸地,我不會再整天想著這件事了,所以我開始計劃著回學校。

案子結了,學校在樓頂加設了更“完美”的護欄並在其門口立起了學生及閑雜人等不得入內的告示牌,與此同時,‘監視器管的更寬了’,它在肩負起我們學習風氣考試質量的同時也開始介入起我們的生活,看著仿佛無處不在的它每天不定時轉動著腦袋就好像拍著胸脯對我們麼說:“don’tworry,有我在,包全屍,包你走的瞑目!”但是,如此之大的’安全感’並沒有消除同學們的恐慌,在一月後我返校的那段日子裏,“午夜樓頂黃衣少女”的故事一直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