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聽了劉琮想收降甘寧的話,說:“恩——。想法是好,但是這些錦帆賊常年出沒於江河湖汊,早已嗜殺成性,已經難以教化。恐怕收降容易管理難,稍有不慎反受其害。”
劉琮聽了想:“老爹這是怎麼啦?我以為可行的事情都被他否決了。什麼意思?恩——,說話還得慎重呢。”想到這裏就說:“孩兒不過是偶然所想,隨便說出來請父親指教。”說完起身給劉表續上茶水。
此時廚房已經給劉琮做好飯菜,過來請示何時吃用。劉表就吩咐端進來:“就在這客廳裏吃行了。我還有話要說。”
劉表在一旁和藹的看著劉琮吃飯,一直也不說話。直到看著劉琮快吃完來才說:“琮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急急忙忙的把你調回來嗎?”
“我想父親一定有事吩咐,隻是不知道有何事情。”
“這樣,前天我已經讓他們在衙門公布了你的身份,你從此後就是荊州衙門治中,負責處理衙門日常事務。還有,所有荊州步騎水兵都歸你負責訓練,你還有任免所有軍官的權力。”
劉琮聽了急忙站起來道:“爹,我不行,恐怕擔當不了這樣重任!”這樣說著,兩眼瞪得圓圓的,顯示出十分驚慌的神色,來做樣子給劉表看。
劉琮知道,盡管自己和劉表是父子情分,也知道劉表這時是真心實意的要培養自己,但是,在權力麵前,自己絕對不能表現出急於求得的神色。若是那樣就會引起劉表的反感,在交接權力的時候,就會留一部分餘地。這樣對自己將來的發展十分不利。所以就做出了這樣的神情給劉表看。
劉表斜了他一眼,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劉琮坐下還是裝著誠惶誠恐的神色,直直的看著劉表。
劉表此時動了感情,看看劉琮,表現出幾分無奈和淒楚,低聲說:“琮兒,我已經六十多歲了,這幾年來自覺身體一年不如一年,恐怕離大去的日子不遠了。”說到這裏劉表自覺聲音有幾份哽咽,就低下頭來鎮靜一下說:“人都有死,死不足懼。但是為父我一直放不下心來。所以期待你弟兄們早早長大,以便於托付後事。”
劉表說到這裏望著劉琮還要往下說,劉琮急忙打住劉表的話頭,兩眼含淚道:“父親不必悲哀。琮兒知道父親有病,但是,總是以為父親要享高壽。如今您老人家才六十幾歲,身體雖然有病,但是隻要抓緊時間治療,並無大礙。所以,琮兒正設法聯係華佗,邀請他過來給您治療。可是到如今也沒有聯係上來。”
這小子其實是在胡謅,他什麼時間聯係過華佗?不過是在說胡話以便博得劉表的歡心。
劉琮這小子這是怎麼啦?穿越到東漢末年後,怎麼就一下子就多了這麼些心眼?
會察言觀色,會說實話,會說假話,還會表演,還會隨時調動感情,就和那特技演員一樣一樣的,根據環境的需要,隨時變換自己的表情,說笑,馬上就放聲大笑,說哭,那眼淚就好像在眼皮邊上等著,馬上就滾滾流了下來。這不是,為了得到劉表的認可,一見劉表動了感情,他就馬上流淚,不隻是流淚,還大把大把的流,流淚還不算,說話還帶上了哭腔,哭還不算,竟然哭得抽抽搐搐的,兩隻眼睛和眉毛使勁擠在一起,兩隻肩膀一聳一聳的,哭的是真心實意呢!
再說此時他心裏明白啊,明白劉表不是自己的親爹,要是親爹的話,他一定能哭得滿地打滾。
其實啊,說實話,不為了謀取管理荊州大任,這小子,眼前就是他親爹,他也不會哭的。
但是,此時他必須哭,還要哭得像,所以他那值錢的眼淚就爆滾下來,還一邊哭一邊說假話,說什麼自己正在聯係華佗,要給老爹治病。
這小子,真會裝!
真真是環境造就人,想不到這後世的一個毛孩子,穿越到此時,為了生計和事業,竟然努力使自己變化到這般地步!
不隻是會表演,肚子裏邊那顆心呢?變化更厲害,就好像一塊鐵坨般的堅硬,心硬,意誌就堅強。劉琮這小子此時已經是一個心比鐵硬,心比天高,意誌堅強的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