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胖子和麻杆兒聽了,齊聲答應道:“末將遵命!”
說罷,賴胖子喊道:“隨我來!”帶著自己兩千人馬,往東邊缺口殺過來。
麻杆兒也喊:“走!”帶著自己兩千人馬往西邊缺口殺過來。
但是,可別小瞧這缺口啊,雖然是坍塌了好大一塊城牆,但是,尚有一丈多高的牆麵兀立著,牆麵上,依然是濕漉漉滑溜溜的長滿青苔,缺口之上就是用鐵絲將鹿柴連接到一起籬笆。
說是籬笆,有點輕蔑,實在是一道堅固的障礙。
在冷兵器時代,這樣的障礙對手拿弓箭的荊州兵來說,真正是難以逾越的防線。
這鹿柴不是一道啊,而是一垛,鬆木柳木還有香樟臭樟木等亂七八糟的雜木用鐵絲連接起來,豎著橫著的結成一道障礙,怎麼能殺過去?
要是有後代的汽油煤油等易燃物品,倒上幾桶,用打火機點上,這道障礙馬上就燒毀了。
可是這時東漢末年啊,要取火還得用火鐮打著打出火星來濺道火絨上,再把帶火種的火絨吹出火苗來,這才能生起火來。
要想著用這樣原始魯笨取火方法來將這道鹿柴障礙燒毀,這可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
再說了,缺口兩邊還有彎弓搭箭的吳兵阻擊手,正在隱蔽處將那箭鏃搭在弓弦上,扯滿弓弦,兩眼緊緊盯著缺口處,但等著荊州兵一露頭,馬上鬆弦發箭。
兩三丈距離,對攻城的荊州兵來說是難以逾越的障礙,對城牆之上搭在弦上的箭鏃來說,那可是最佳的飛行線路。
盡管荊州兵軍官們披掛著盔甲,但是士兵們都是穿著單衣,這箭鏃飛過來,那肯定不是開玩笑,鑽到士兵身上任何地方,都會鑽出一個血窟窿。
就是軍官身上的盔甲,在這麼短的距離之內,也擋不住箭鏃直射。
情況就是這麼一種情況。
這時候,賴胖子這裏的第一次攻擊波,就被城牆頂上隱蔽處的吳兵弓弩手阻擋住了。
幾百手拿盾牌和腰刀的士兵搭著人梯爬上缺口的時候,大部分還沒有站住腳,就被吳兵的箭鏃射下城牆來。
就是在城下搭人梯的荊州兵們,也被射到了不少。
那箭鏃居高臨下,像急雨一般帶著“啾啾啾啾啾啾”的飛鳴聲傾射下來,那可真不是下來開玩笑的,是下來要命的。
這不是,賴胖子的第一攻擊波被吳兵的箭雨射敗了後,就有數十個荊州兵屍體橫在城牆下邊,還有幾十個傷兵,不是被射中了麵頰,就是被射中了胸膛脊背,這時候都在地下輾轉嚎叫哭爹喊媽。
賴胖子見了急得直跺腳,可就是沒有辦法登上缺口。
那邊的麻杆兒帶著兩千荊州兵攻城,第一次攻擊的結果就和賴胖子一樣。
這麻杆兒也想不出好辦法,急得騎在馬上直轉圈,緊蹙著兩眉,一時失去了主意,不停地轉臉看看在後邊射箭掩護的梁柱兒。
梁柱兒也看到了這種局麵,但是,也沒有了章程,盡管他嚴厲督促掩護的士兵:“緊緊盯著城牆,看見城牆頂上吳兵一露頭,馬上放箭!”
但是,吳兵在上邊,有城牆箭垛掩護,大部分時候不用露頭就會把攻城的荊州兵射翻在地。
梁柱兒的掩護人馬實在是起不了什麼作用。
這時候劉琮就帶著鄧豹騎馬過來了,走的不急,二人一邊走著,說著話,觀察著梁柱兒這裏的局勢。
劉琮來到護城河這邊,就立住馬匹蹙著眉頭盯著這邊戰場,看了一會,大聲命令梁柱兒:“再攻擊一次!快!”
他要梁柱兒再表演一番廝殺,自己找出攻城的辦法來。
看著梁柱兒指揮賴胖子麻杆兒發動了第二次進攻,並且第二次進攻又被擋住時,劉琮就罵起來:“今天這是怎麼的啦?咹?你們都傻啦?咹?鄧豹帶兵廝殺,好一陣工夫殺不敗朱然,嗬嗬嗬嗬!奶奶的!還被朱然撕去了一塊肉皮。
梁柱兒——,九江這麼一座破城,殘破不堪了,怎麼的就這樣呢?攻了兩次,還是攻不進去?真是尼瑪的飯桶,今天飯桶。
是不是閑了兩個月,渾身閑出懶蟲子來了?”
劉琮罵道這裏又是大聲吩咐:“梁柱兒,你奶奶的!這麼點幾把活兒就是幹不好!再攻一次!”
梁柱兒一聽就上了火氣。
他倒是不敢跟劉琮上火,是為自己上火。
正如劉琮說說得,這麼一座破城,進攻了兩次都不見一份效果,眼見得天就黑了,一萬人馬料草滴水沒進口中,難道就這樣退回去嗎?
劉琮肯定不算。
他在高阜處就說過,天黑之前一定要攻下九江,但是,事情耽誤在自己手裏了,梁柱兒能不上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