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傅雲意的話,讓慕容淵徹底懵了,他說爹早就知道這樣的賭王大會開不得,拒絕了好幾次這才惹得皖係下了殺手。
“慕容淵,你真以為你這麼做是件救民於水火的大好事?”傅雲意惡狠狠的說,“我告訴你,你除了坑害這幫賭徒,半個人也救不了!你開的賭王大會從頭到尾就是場鬧劇,你們就是供軍閥消遣的工具罷了!你們慕容世家的名聲,徹底毀在你手上了,以後你們家再也不是什麼不可戰勝的神話,而是人人唾棄的笑話!”
當賭王是再不可能的事情了,傅雲意索性說了個痛快。眼下段總理雖手握大權,可大小軍閥還是存在,因此皖係想要武力統一的心思從來沒有歇過。段總理早想出兵參加一戰,以便爭取外援助他統一。
可大總統和段總理政見不和,矛盾不斷。黎總統雖然無兵無將,但畢竟是名義上的總統,經常聯合臨時立法院和段總理唱對台戲。出兵的事情,遲遲受阻。對付他們就已經夠皖係頭疼,再對付那些虎視眈眈的軍閥就讓皖係的力量有些捉襟見肘了。
於是皖係想出這麼個辦法,來一場賭局,先穩住各派係軍閥。等出兵的事情成了,爭取到外援,再反手收拾他們不過分分鍾的事情。
本來賭局的輸贏對皖係來說是無所謂的東西,在他們看來,其他派係被吞並是遲早的事情。可段總理爭強好勝,不論做什麼,都隻許贏不許輸。哪怕是一個無用的賭局,也是如此,這才有了後來一係列的暗殺。
說到這傅雲意歪頭看著慕容淵:“你以為皖係真的押了你嗎?哈哈哈哈哈,傻瓜,騙你的,他們押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還要主持大會,我早就要了你的命!”
慕容淵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滿腦子都是我被騙了,我被騙了!原來這次賭王大會背後,竟然有這麼多肮髒的勾當,和段四兒當初說的截然相反。
他們果然是覺得自己年輕好擺弄嗎?事實又何嚐不是如此呢,自己當真是最可笑的傻瓜!還以為在做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還以為慕容世家從此能更上一層樓,到頭來不過是鏡花水月,白忙一場!
慕容淵,你他媽就是個愚蠢的傻瓜!
聽清了所有事情的柳必為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這些按說都是皖係的秘密,你也不過是個棋子,如何能得知?”
傅雲意冷冷一笑:“你說的對,我也是個棋子,還是那種隨時會被丟出去保命的小卒。可我也想活呀,不多知道一點怎麼能行呢?”
“府院之爭”早已鬧的不可開交,隻要有心並不難打聽。不過皖係也不用暗自得意,其他派係不會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麼算盤。他們能應下賭局,也不過權宜之計。等到準備充足,奪權是遲早的事。
皇甫雋已經不想再聽他洋洋得意的說什麼了,看了看地上的泥坑,意味深長的問:“你知道為什麼你報了仇,心裏卻不覺得痛快嗎?”
“你說什麼?”他氣急敗壞,“誰說我不痛快,你哪隻眼睛看到的!你們一個個被我耍的團團轉,我為什麼要不痛快,我痛、快、極、了!”
皇甫雋冷笑:“你就算報複了全天下的賭徒,也改變不了你的過去——你就是靠臉吃飯,你就是肮髒不堪,從裏到外都是!你沒膽子去殺那老色鬼,卻在這裏費盡心機報複一群毫不相幹的人,還自鳴得意,你以為你不可笑嗎?我們就算飽嚐痛苦,至少心思純善。而你,永遠是這地上的爛泥!”
傅雲意聽罷大怒,像頭發狂的公牛一般朝著皇甫雋衝了過來。他腳尖一點,飛速迎了上去,二人鬥成一團。陸煙城和聶水色對視一眼,也無聲的逼近了柳必為等人,雖然這一舉動無異於飛蛾撲火。
周圍的打鬥聲終於驚醒了慕容淵,他紅著眼睛朝傅雲意攻了過去,所有的悔恨和憤怒都融在了一招“流蘇滿天”裏。身體已經開始不聽使喚的的皇甫雋一個纏絲勁抓牢了傅雲意,他怎麼也掙不開,被一掌結結實實拍在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