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半天,她猛然想起一個問題,二十六七歲已經不小了,不知道阿雋結婚了沒有?!她趕緊胡亂擦了擦眼淚,又仔仔細細看起了皇甫雋的簡介。還好還好,是未婚,未婚,阿雋一定是也再找自己。
她飛快的查了一下玲瓏天的地址,然後坐上公交車趕了過去。心裏很急,不是不想打車,可她實在是囊中羞澀。幸虧自己也住在上海,雖然是郊區了,總也離的近一點。
可惜她在玲瓏天等了好幾天,也沒有見到人影,後來才聽說他出差去了國外。她就日日等在玲瓏天門外,甚至想在這裏找一個臨時的工作來做。
終於五天以後,皇甫鐫回來了。看到他的那一刻,靳千珒的心都要跳出胸膛,可是他周圍有好多人啊,還有記者在拍照,自己根本無法靠近,怎麼辦呢?
靳千珒雖然一直在賭坊長大,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骨子裏還是有女兒家的矜持的。這大庭廣眾之下,該如何和阿雋相認?眼看著他馬上就要走過來了,靳千珒急中生智,拿出款式老舊的手機,假裝在打電話,然後大喊了一聲:“靳千珒,你不要執迷不悟,跟傅雲意在一起,他遲早會害死你!”
她這嗓門實在太大,連皇甫鐫周圍的嗡嗡聲都被蓋過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過來。她的目光早已經迎上了皇甫雋,然而對方隻瞟了她一眼,眼神中還帶著點冷漠。
這是什麼情況,雖然現在的自己是短頭發,但也不至於到認不出來的地步吧?她還在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就被洶湧的媒體推到了人群後麵。
皇甫鐫再沒有回頭看她一眼,腳步匆匆的走進了富麗堂皇的大廈。明媚的陽光反射在大廈墨藍色的玻璃上,瞬間變得冷冰又刺眼,就像剛才皇甫雋看她的眼神。
靳千珒隻覺得小腹突然襲來劇痛,就像傅雲意的刀鋒刺進身體裏來回攪動時一樣。接著她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過來的時候,她躺在醫院裏。白色的牆壁和床單,還有消毒水的味道,無一不讓她覺得緊張,這是洋人的醫院。誰送她來的,不知道她最討厭洋人的醫院嗎?那一次受傷,還差點死在那裏,要不是阿雋……
想到這裏,她有點黯然,反手撐在床上坐了起來。正巧護士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了,提醒她交住院費。她默不作聲拔掉了手上的針頭,一步一步走出了醫院。
回到家像行屍走肉似的過了兩天,她又開始想新的辦法。那天太倉促了,什麼也沒有準備。當時人又那麼多,阿雋一時沒有認出現在的自己也不奇怪。說不定,說不定他壓根兒想不到自己也會出現在這裏。
於是她專門在淘寶上找到了一家接受手工定製飾品的店鋪,畫了“小發財”的圖樣給他們。接著又找到了一家服飾店,定做了自己第一次見皇甫雋時穿的衣服。支付寶這種東西如何操作,著實讓她費了番功夫。
由於“小發財”要求精細,用料也好,不但花光了她的錢,還等了很久。她雖然很著急,也隻能等。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可以養養頭發。到時候就像從前一樣,穿上西裝,戴上“小發財”,然後神氣活現的往阿雋麵前一站——哈哈!
可惜過了一個月,“小發財”都已經到手了,她的頭發居然隻長了兩毫米長,猛一看還像個小子似的,真是太氣人啦!她一把丟掉手中用來測量頭發長度的格尺,然後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管了,穿上衣服拿著“小發財”去也是一樣的。他要是還認不出自己,就戳他的眼睛,揪他的耳朵!
這一天,她穿好了樣式看起來有點“懷舊”的西裝,把“小發財”擦的閃閃亮,然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玲瓏天。可是,他又沒有來……從大清早就等在門外,已經整整四個小時了。是又出差了嗎?
她熱的頭暈眼花,口幹舌燥,肚子也已經餓的咕咕叫了。想要去吃飯,又怕吃飯的時候阿雋突然來了。於是,她又憑借意誌力,等了兩個小時。早知道,至少應該帶一瓶水啊。不如,去買一瓶好了,馬上就回來!
她剛要站起身,皇甫雋的座駕就緩緩出現在視線中,然後停在了大廈前。她騰的一下竄了起來,連馬甲掉在地上也顧不得。
皇甫鐫已經從車上走下來了,她正想跑上去,神氣活現的站在他麵前,卻見他朝著打開的車門裏伸出了手。緊接著一個漂亮姑娘就把手放在他手心裏,優雅的下了車。
她有著一頭栗色的長發,卷曲的垂在胸前,頭上戴著精致的珍珠發箍,穿著條天藍色的絲質及膝短裙,腰帶中間有個蝴蝶結,襯的腰身纖細。修長的雙腿在陽光下白的耀眼,腳上蹬著一雙白色的涼鞋,腳趾甲塗著粉色的指甲油,整個人像個放大版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