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我發了幾張很有意思的照片給你,你可要仔細的瞧瞧……”
“砰!”刺耳的急刹車伴著撞擊聲震動耳膜。
柳藝笙驚坐起身,捋了把麵上汗濕的頭發,露出仍透著驚魂未定的眼。
手機鈴聲響起,她長籲口氣渾身脫力的倚靠在床頭,接通電話有氣無力的“喂”了聲。
“是啊,又夢到了那場車禍,鬱悶的是我仍是沒看清那幾張照片究竟是什麼?每次都是畫麵緩衝,難不成是夢裏沒有中國移動?”
“你說的對,也有可能是手機欠費。”柳藝笙看了眼時間,“不說了啊,我晚上還有個部門聚餐,快到點了,我還得倒飭倒飭。”
掛了電話,柳藝笙略顯疲憊的進了浴室洗漱,腦中仍殘留著車禍的畫麵,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真是太過於真實恐怖,光是回想都足以令人心驚膽顫。
記得初次做這個夢,是在三年前,之後這個夢就開始纏繞著她,最初還會間隔三五個月,越到後麵就越頻繁,到得最近這兩月,幾乎是隔三差五就會上演,真是件讓人崩潰的事。
前些日子她實在受不了跑去醫院檢查,結果得出的結論是她壓力過太,要注意情緒調解。柳藝笙想了想自己跳槽到顧氏後的工作節奏以及銀行卡上的三位數,覺得醫生說的很有道理。
花了五分鍾洗漱完,瞧著鏡中慘白的麵色,柳藝笙畫了個淡妝稍作遮掩,換了衣服拎著包包就出了門。
部門都是年輕人,偶有三兩個稍稍年長的,也是極愛玩的,因此聚會定在熱鬧繁華的九眼橋,吃完飯後,一行人直接殺去了酒吧。
散場後已近十一點,平時這個點柳藝笙定是直接打車到家門口,此次她則是在半途就下了。
下車的地方位於她自修研究生的c大南門,名校之地,治安很好,對於柳藝笙這樣謹慎的孤身女青年來說,這樣的地方,才讓她有安全感。
涼風習習吹在身上很是舒服,綠柳拂堤也很有意境,可再怎樣的涼風,再怎樣的綠柳,也吹不走、拂不去柳藝笙心頭的煩躁。
“藝笙,你都25了還沒談過男朋友,不會連初吻都還在吧?”同事的話落,其它人跟著調笑。
柳藝笙知她們並沒有惡意,可這卻是她的心病。於她而言,喜歡上一個人很容易,可要持續的喜歡,卻很難,往往還未等到出手的時機,心底的那份喜歡就已消散的無影無蹤。她恰恰又是個寧缺毋濫之人,若既不喜歡又不愛,縱是再好的人,她也是不要的。這也就是她為何活了25年,沒交過男朋友的原因:不是因為沒人入她的眼,也並非她未能入別人的眼,隻是她太過於花心與薄情。
趴在護欄上眺望涪江對麵的燈紅酒綠,柳藝笙有一口沒一口喝著買來的啤酒。有些時候,自我認識太過於清晰,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她暈暈糊糊的想。
耳邊隱隱有低沉溫潤的男聲傳來,若古琴撥弦,令人聞之心曠神怡。聽說聲音越是好聽的人,越是貌不出眾。柳藝笙想要驗證下這個真理是否正確。她懶懶散散的扭過頭,當視線觸及的那一霎那,她就斷定,這不是真理是歪理,歪了十萬八千裏的理。
眼前的男子離她約摸十步之外處,瀜瀜月色中,他長身玉立在綠柳蔭下,路邊昏黃的燈光被拂動的垂柳攪碎,星星點點散落在他的發間、眉眼,隱隱勾勒出他的側麵輪廓,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透著層朦朧又蠱惑人心的神秘,誘人想要忍不住的靠近。
柳藝笙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邁著有些飄忽的腳步朝男子走去。她輕拍了下男子的肩,待男子回過身,她以光速吻了上去,唇相觸,柔軟微涼的感覺傳來的霎那,柳藝琛瞬間驚醒,顧不得被自己強吻的男子如何,她撥腿就跑。
“啪。”有東西從她兜裏掉落。
男子愕然之後,撿起地上的東西,竟是張工作證。
顧氏集團,風控中心,項目助理,柳藝笙。上麵還貼著張她的寸照,清秀的眉眼透著淡淡的文藝氣息。
消息可真靈通,他才剛回國還沒到顧氏上任,她竟然都能在這裏找到他,看來顧氏的員工,還真是不容小覤。
男子沉冷的眼中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