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終究是晚了。
當她看到的時候,入眼的一幕,將將是宋遠將刀插入念琛的胸膛。
時空仿若瞬間靜止,藝笙滿眼皆是鮮紅的血,藝笙腦中空白一片,她想叫,卻叫不出來,身體本能的撲到他的身旁,將他倒下的身子緊緊的抱在懷中,耳邊似有焦急的聲音在喚著她,似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她你是未聽見般,唇形反複張合好幾次後,終於悲痛的發出聲來,“念琛,念琛,你別死,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你不是在馬爾他向我求婚嗎?我答應你好不好,你要是走了,留下我和孩子怎麼辦?念琛……”
身旁有人拽住她的手腕,藝笙裹淚的雙眼看去,模糊中見是宋遠急切的同她說著什麼,她腦中嗡嗡作響,一股毀天滅地的殺氣衝入她的腦海,她奪過他手上帶血的刀狠狠的刺向了他。
她隱約是看見了他眸中的不可置信以及濃重的悲衰之色,緊接著她還未來得及將刀抽出多刺他幾刀,她驀然被他緊抱在懷中身子一轉,“砰”的一聲槍響,他的手緊按著她的頭在他的胸前,身子卻再也支撐不住緩緩倒下。
藝笙整個人懵了,還不待她清醒過來發生了何事,緊隨而來又一聲槍響,宋遠的身子漸漸滑落在地,她的視線得以開闊,十步開外的台階上,寧汐的身子正躺在地上,額間流出大灘鮮紅的血,手中鬆鬆的握著把黑色的手槍。
接連的體力消耗與刺激,藝笙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醒來時是在病房中,藝笙緩了兩秒,猛然驚坐起身,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被人快一步按了下來。
“你才剛醒來不好好躺著是要幹什麼?”顧老佛爺沉著臉道。
“念琛呢?董事長,念琛呢?”藝笙急急的拉著她的衣袖問。
“放心,沒死,在隔壁病房裏躺著。”
“真的?”藝笙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是真的,要是我的孫子真有個什麼事,你認為我現在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裏守著你?”顧老佛爺將被子給她壓好,“懷孕了還乍乍忽忽的,現在年輕人就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
藝笙仔細的觀察著老佛爺的神情,見她確實除了瞧著她十分惱火外並沒有半分悲痛之色,拎著的心不由得稍稍放了下來,但還是擔心顧念琛,畢竟當時她是親眼看著刀子插進他胸口的。
“他現在怎麼樣,傷的重嗎?我能不能去看看他?”不親眼瞧瞧,藝笙心裏始終不踏實。
“看著凶險,好在沒傷著要害,將養個十天半個月就好,倒是你,得好好調理調理身子,要是我孫子有個什麼閃失,柳藝笙,我告訴你,我饒不了你。”顧老佛爺嚴肅的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