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家在偏遠的農村,從小就過得很苦,後來靠自己的努力出來念書並留在了城裏工作。同事們都覺得,原本老吳是個樸實開朗的人,可是不知道怎麼了,最近他開始變得敏感多疑。上班的時候他總是覺得屋裏很髒,就會拿著水杯到處用嘴噴水。剛開始的時候他覺得旁邊的人在議論他,甚至是說他的壞話,後來演變為對身邊的所有人不理不睬,他不跟同事溝通聊天,不和朋友往來接觸,一時間變成了獨來獨往的“怪人”。為了排解獨處的寂寞和無法抑製的興奮感,他每天都會快步走二十公裏的路,並且自己覺得一點兒都不累……同事和朋友已經覺察出老吳的“不正常”,可是他們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到有一天,老吳到樓下的小賣鋪裏買煙,就因為老板一句無心的話突然激怒了老吳,老吳發瘋似地砸了老板家的小賣鋪,直到這時候,周圍的人才知道老吳不是簡單的“不正常”,而是犯了“精神病”。接著老吳被確診為精神分裂症,送往了精神病院。
在醫院裏前後治療了兩三年後,老吳回來了,他的症狀有所緩解,又融入到了周圍人中。過了幾年,老吳已經三十好幾了,可是家裏人很苦惱的是他仍然是光棍一個,於是在親人朋友的幫助下,老吳談了一個農村的姑娘,並順利地組成了家庭,很快的他們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這段時間是老吳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他所有的症狀都消失了,唯有妻子和女兒給他帶來的滿足和快樂。
可是,愛情的甜蜜終歸是要在現實的家庭生活中淡去的。妻子沒有工作,養成了每天和朋友打麻將的惡習,這使得原本就靠老吳一個人的工資來維持生計的家庭變得壓力重重。老吳開始變得痛苦、變得焦慮,沒過多久因為症狀的再次出現,他又開始懷疑同事,懷疑朋友,甚至開始懷疑他的妻子。他把自己關在家裏,拒絕和任何人見麵,有時候他會突然在屋裏砸東西,因為無法控製自己,老吳甚至多次企圖跳樓結束生命,無奈,老吳又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看到這兒,大多數人的身體都會產生一種極度不舒適的感覺,我們無法理解和體會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感受,可是他們的確都普遍重複著上述的經曆,他們開始會多疑,接著開始回避人際交流,到了後期大多會出現歇斯底裏的症狀,他們砸東西、打人,一部分患者還會傷害自己,甚至是自殺。
除了這些很明顯的激烈症狀之外,還有一些精神分裂症患者會出現一些僵直症狀,學界稱之為緊張症行為。剛才我們了解到,大腦內部的神經遞質影響著我們的大腦活動,因而控製著我們的意識、動作和行為。伴有緊張症行為的患者似乎無法用大腦來控製自己的肢體動作,他們的肢體會像變形金剛模型一樣任人擺弄。有的患者手肘僵硬無比,正常人甚至無法扳動;有時候他們會強迫性去抓握身邊的東西,就好像很急於找到一個支撐點一樣;而有時候他們又會強迫性地拒絕他人提出的一些簡單要求,就好像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一樣。
《91厘米之外》,是一部法國的動畫短片,片子對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世界進行了一次探索,導演認為,精神分裂症其實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可怕,僅僅是因為患者們感受到的是一個和我們不一樣的世界,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在依照自己的世界進行反應,他們孤獨無助、無人理解。片子裏的主人公描述自己被一個重型隕石擊中,他的世界因此與真實世界整個偏離了91厘米,這使得他的一切言語和行為都變得極為怪異。在醫生的診室裏,他告訴醫生,“我並不總是這樣的,事發之前,我還可以躺在沙發上,而不是像這樣懸浮在空中,離沙發剛好91厘米”,為此,主人公還把家裏所有家具的位置都用粉筆進行了重新標定。
說起與精神分裂症有關的影視作品,不得不提的還有電影《美麗心靈》,大名鼎鼎的諾貝爾獎獲得者約翰·納什就是電影主人公的原型。納什極富智慧和才能,二十一歲就獲得了博士學位,在他不到三十歲的時候就被公認為是“世界上最有前途的數學家”。
不幸的是,就在他事業正處於巔峰之時,一直跟隨他的精神分裂症開始冒出了尖牙。影片裏,因為從小就不知道怎麼跟別人交流的納什在集體裏顯得格外孤獨、怪異。因為一次去五角大樓幫助情報處破解密碼,納什發現自己被人跟蹤,最終他被國防部秘密聘請去解碼蘇聯的軍事情報,後來納什甚至認為蘇聯人得知了他的下落要來暗殺他……可是比這些更加令人揪心的是,所有的這一切其實都是納什的幻覺。
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像納什這樣因為覺得自己被跟蹤而產生了一係列怪異行為的人數不勝數,這些人會聲稱自己被監控、被跟蹤,並認為自己是國家安全局重點觀察的對象,他們常常會把正常人看作是要來迫害他的人,因而常常出現進行防衛的攻擊行為,甚至有時候也會因此自殺。這是時代造成的悲劇,是特定社會文化背景下對人性的摧殘。
會呼吸的木頭人
提到精神分裂,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我得躲遠點兒,不然一會兒犯病了該攻擊我了。”你會聯想到什麼呢?《黑色星期五》中的殺人狂詹森,《沉默的羔羊》中的食人狂漢尼拔·李克特博士,還是新聞裏殘忍殺害親人的凶手?如果你是以亢奮的情緒和攻擊性的行為來鑒別精神分裂病人的話,那很遺憾,有一部分患者肯定會成為你手下的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