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懿原本正要離去,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他也吃驚不已。聽到那身影喚他,周懿連忙拜倒,恭敬道:“戰神大人,小人在此!”
原來那墜落下來的身影正是戰神敖古。他冷笑一聲,對著周懿道:“你與月夜同得我的真傳,可是你卻讓我失望至極。”
周懿渾身一愣,慌忙道:“小人辜負了大人的期望,甘願受罰。”
“甘願受罰?”敖古冷冷說道,他輕哼一聲,鼻中回應低沉,猶如悶雷一樣回蕩在眾人心中。
“我罰你作何?隻是你自家記得當初你可是用了你的性命來搏,現在你輸了,你的性命我便要收下了!”敖古冷冷說道。
一股氣息赫然撲出,直往周懿身上湧去。這氣息變化莫測,看似柔弱,實則充滿了殺機。周懿見狀,也不躲閃,他深知敖古的法力,饒是讓他再進一步,也無法忤逆敖古的意誌。再者,敖古所言不虛,當初周懿為了獲得敖古的道法傳承,已是將性命托出。
“住手!”隻聽秦淵大喝一聲,他引出了一道法力直奔那道氣息而去。
“轟”的一聲巨響,秦淵當空攔下了敖古的那縷氣息,卻是猶如晴天霹靂當空落下。氣浪飛逝,陡然間就席卷四野,將偌大的雲霄殿頃刻化為了塵埃。
秦淵早有防備,他運轉法力,隻將那氣浪的衝擊全然卸下。
“敖古!周懿乃是我幻海之人,豈容你說殺就殺。”秦淵厲聲喝道。
“哦?螻蟻而已!”敖古虛歎一聲。他未曾想到秦淵突然出手相攔,隻略顯驚異地朝著秦淵看來。
“螻蟻?”秦淵大笑一聲,喝道:“九霄天就不是螻蟻了嗎?三界命數,萬物平等,莫要以為你法力高出一籌,就有了生殺予奪的權利。”
“哈哈哈哈!”敖古大笑,他周身渾濁的氣息漸漸凝結,竟是現出了他本來的麵貌來。隻見他麵色平靜,帶著幾分戲謔之意。而眉宇之間,英氣風發,沉著之中有著無盡的威嚴。
“三界命數,就憑你也有資格妄加評定!”敖古大喝一聲,他眉頭挑起,赫赫威勢迎麵撲向秦淵。
秦淵冷笑一聲,他已是被敖古壓製,一身法力根本就難以施展。但是在他心中,那份絕然的信念,卻支持著他,使得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放棄。他深知,倘若此刻他也放棄了抵禦,那麼不周山便沒有了任何的希望。
“敖古,看來到現在你還未曾察覺!”秦淵突然笑道,帶著幾分輕狂,幾分不屑。
敖古不以為然,道:“察覺什麼?莫要信口雌黃,以為這般就可以糊弄我嗎?”
“哼!真是可惜了!”秦淵哼道,他已經從敖古的口中得知,對於三界劫數之說,敖古果真是一無所知。看來天邪對他也是有著防範。
“可惜?”敖古雙眼微睜,細細查看著秦淵的臉色。見他並非信口雌黃、胡編亂造之樣,不免心中泛起了疑惑。
秦淵見狀,笑道:“聽聞敖古戰神乃是九霄天天邪大帝之下第一人,可是現在看來你也不過是天邪的一枚棋子罷了。天邪心中所想,看來你是一無所知。”
敖古不為所動,冷冷喝道:“天邪大人對我推心置腹,你莫要詆毀離間,如此挑唆也隻是徒勞而已。”
秦淵見他如此固執,就好似那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不免心中怒意四起。他上前一步,大聲喝道:“那我問你,你來不周山所為何事?”
敖古微微一愣,他嘴上念道:“自然是為了你!”,但心中卻打起了鼓,“我來不周山便是要將秦淵帶回九霄天。可是倘若一切都隻是為了打壓凡人間,為何不讓我直接將其誅殺。帶到九霄天又是何種緣故。”
秦淵歎息一聲,他指著朗朗乾坤,笑道:“那你可知天邪想要抓我作何?”
敖古雖然心中疑惑,但絕然不願相信天邪另有隱情相瞞。他輕笑道:“你等凡夫俗子也妄圖求仙問道,卻是大逆無道,九霄天自是要將你繩之於法。”
秦淵聽罷大笑,道:“笑話,三界生而平等,為何你九霄天眾天神就可以修行道法,而我凡人間生靈就不可逾越這一步?”
他也不等敖古反駁,又繼續喝道:“敖古,你是不是以為我的存在威脅到了九霄天,故而九霄天才會派你前來捉拿我?”
敖古兀自一怔,他心中正是如此認為。自四千年前蚩尤死後,這種觀點便深深紮根在了敖古的腦海裏。然而,看秦淵此刻的神情,仿佛其中又另有著蹊蹺。莫非,天邪真的對自己有所隱瞞?敖古心中嘀咕不已,但麵色卻是不改。
隻見秦淵突然暴喝一聲,道:“大錯特錯了,倘若隻是如此,為何不讓你直接擊殺了我。而偏偏讓你大費周章地將我帶回九霄天。我實話告訴你,天邪隻是想成為主宰三界的霸主罷了,而你充其量不過是他的走狗而已。”
敖古聽罷不禁惱怒,他一直以為自家憑著精深的道法,這才取得了天邪的青睞。可倘若這其中還有這般的隱情,那他在天邪心中到底又是怎樣的份量?那種他引以為傲的優越感,一下子仿佛跌落到了一處冰窟窿之中。
“三界霸主?”敖古沉吟道:“什麼霸主?莫不是你杜撰出來的吧?”
秦淵也不與其爭執,他深知想要讓敖古相信自己所言定會十分的艱難,但此刻敖古已經起了疑心,秦淵的目的便也達到了。他冷冷一笑,喝道:“你大可自家去問問天邪,不過想必到時候他第一個要誅殺的人就是你。”
敖古正聽得迷糊,而秦淵又突然絕口不提,使得他頗為揪心。就好像一口氣悶在了胸口,難以平複。他厲聲道:“休要多言,我且將你拿下!”
敖古手臂探出,隻將那渾厚的氣息引動,刹那間便落到了秦淵身上。秦淵本就受到敖古法力壓製,一身道法根本就運使不出。眼見那氣息落定,就要把秦淵收入其中,卻有一道火紅色的光芒陡然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