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是一個女人嗎?
顯然不是。
否則的話,剛剛奔出小鎮不久,小林子怎麼會縱身一躍便跳進了這條小河中。
小林子如同一條小魚兒一般,暢快的在河水中遊了起來。
熊天涯和小馬趕到河邊的時候,相互看了一眼也準備跳下河,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小林子陡然從河水中冒出頭,看著岸上的兩人而喝道:
“你們兩個混蛋,不準下來。”
不準?
熊天涯和小馬兩人再次對望了一眼,縱身一躍,一起跳入河水中。
小林子麵露慍色,僅僅一個頭露在外麵,雙掌一擊,蕩起大蓬水花灑向熊天涯與小馬。
小馬反應不及,這一蓬水花直接噴了滿麵。
“小林子,你。”
小馬說完,立即反擊。
於是,小馬與小林子兩人就這樣打起了水仗。
剛剛生氣的小林子,漸漸的露出了笑臉。
過了一會兒,小馬與小林子兩人對望一眼,一起朝著不遠處的熊天涯攻擊而去,這武器,自然就是水花。
熊天涯躲避了幾次之後,也是開始反擊。
於是,大清早,就在這路邊不遠處的小河中,三人玩得不亦樂乎,什麼江湖恩怨、江湖無奈,此時統統拋開。
笑聲、水花聲、笑罵聲,傳出老遠,直惹得偶爾路過的行人,詫異無比。
終於,三人都累了,不是打水仗累了,而是笑得累了。
三人就這樣仰麵躺在河邊的青石板上,身上衣服均是濕漉漉的,就這樣被太陽曬著,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看著天空驕陽,熊天涯的心中突然多了一些開朗與放鬆。
有些時候,快樂就是這麼簡單,不需要理由。
不過,那一種開朗與放鬆,也僅僅隻是多了一些,長久沉默少言的習慣,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改變。
熊天涯如此,小馬也是如此。
休息了一陣,三人再度啟程,繼續朝著九道山莊趕去。
這是從大關客棧趕往九道山莊的近路,從此處穿過兩百裏的叢林之後,再翻越一座高山,然後就是兩百裏的沙漠,再穿越三百裏的草原,然後翻過三百裏的雪山,就離九道山莊不遠了。
小林子的心情再度好了起來,看著叢林中的一些花蟲鳥禽,很是開心,蹦蹦跳跳,仿佛一個小孩子一般。
小馬的樣子幾乎沒什麼變化,隻是目光之中有異彩一閃而過,不自覺間緊緊的握了握拳頭。
踏入叢林的瞬間,一種莫明的感覺突然盈上了熊天涯的心頭。
這是一種危險的感覺,甚至,熊天涯仿佛覺得,在叢林中仿佛有著一雙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等人。
但是,那一雙眼睛來自何處,無論熊天涯怎麼查看,什麼都沒有發現。
叢林內很靜,除了小林子不時的歡聲笑語之外,便隻有一些蟲鳴鳥啼。
除了熊天涯三人之外,看不見一道人影,靜得出奇,靜得可怕。
可怕的不是這一種靜,而是那一雙雙虛無縹緲的眼睛,若隱若現,不可查探,不可發現。
它在,因為熊天涯能夠冥冥這中感應到。
它不在,是因為熊天涯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那一雙眼睛。
小馬與熊天涯沒有說話,但小馬也似乎感應到了,所以,小馬走在了最前方,小林子居中,熊天涯斷後。
三人之中,小林子的實力最低,這樣子走在中間,以防突發*情況。
小林子蹦跳著想要摘那一隻通體黑色的蝴蝶,卻是怎麼也夠不著之後,一邊旋轉著身子前進,一會兒看向前方的小馬,一會兒回頭看向熊天涯,突然之間說道:
“小馬哥,大叔,你們這麼緊張幹嘛,難道這叢林中還有土匪麼?不過,若是真的有土匪的話就好了,到時候就有人給咱們送銀票來了……你們兩個混蛋,你們知道昨晚你們倆喝去了我多少錢嗎?那可是整整三千兩啊?”
噗哧。
走在前方的小馬,聽著小林子說出三千兩的時候,突然止步轉身,噗哧一聲說道:
“什麼?三千兩?”
小林子把目光從熊天涯的臉上回轉向小馬而點頭道:
“對啊,整整三千兩,哦,不對,那條板凳,我還賠了一百兩,一共是三千一百兩。”
小馬搖了搖頭道:
“小林子,你以為那些酒是瓊漿玉*液麼?三千兩?就按一壺酒一兩銀子算,加起來也不足百兩,我一共喝了三十七壺,天哥,你喝了多少?”
三人相處時間長了,小馬也不再叫熊天涯九天大哥,而是稱為天哥。
這樣子稱呼,不但喚起來簡單,而且顯得親近一些。
熊天涯停步而道:
“三十三壺。”
聽著兩人報出了數目,小林子顯然很是驚訝:
“什麼?三十七,三十三,你們兩個人一共喝了七十壺,真是兩個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