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算命先生有才德(2 / 3)

“這…,唉!,敢問閣下尊姓大名”。算命先生左思右想,覺得沒法回答,要說是吧,那他就得卜這一卦,但是天下大勢誰能說的準呢。

就算能說出個一二,他也不敢說啊。誰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官府的人,萬一說不好就有牢獄之災;

要說不是吧,他又找不到反駁高雲的理由。既然被人家問到無話可說,也隻好認栽。他之所以問高雲名諱,就是想弄明白自己是栽在誰的手裏。

“不敢,在下高雲,字普方,敢問先生尊諱”。高雲這是故意刁難,知道這先生肯定答不上來。其實這個問題,恐怕除了他自己以外,或許還有那位傳說中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的諸葛先生能答上來。

“慚愧,在下孫斌,孫輔仁。今日敗在閣下手裏,孫斌心服口服,告辭”。孫斌說完,站起來就走,既然被人家扯了幌子,那卦攤自然就不能再要了。

周圍求簽算卦的百姓可不幹了,似乎這個算命先生相當有威信,一個個指責高雲,“你什麼人啊!?故意刁難先生!”

“就是!看你這樣子就不是什麼好人!”

“先生你別理他,我們都信你,你再給我算算”。

孫斌衝眾人拱了拱手,“慚愧慚愧!孫斌承蒙諸位垂愛,愧不敢當。各行有各行的規矩,孫斌就此告辭,諸位散了吧”。

孫斌說完,擠開人群就走,任誰都留不住。

高雲見狀,也顧不上理會那些百姓的指責,趕緊擠出人群,跟上孫斌。

從城北一直跟到城西,眼看四周無人,高雲才開口說道:“輔仁先生請留步,在下有一言相詢”。

孫斌早知道高雲跟著他,聽見高雲說話,停下腳步,背衝著高雲說道:“在下已經舍了卦攤,閣下還想怎樣?”

聽孫斌語調強硬,知道他還在生自己的氣,急忙上前兩步,說道:“先生不要誤會,在下絕不是有意跟先生過不去。隻是在下覺得先生滿腹才華,卻在這市井之中幹這樣的買賣,好像不太光彩吧?”

孫斌聽了高雲這些話,身軀似乎微微一顫,轉過身來盯著高雲,“但凡不是沒有辦法,誰願意幹這種欺詐的勾當。你們這些富家子弟又怎麼會了解我們窮人的疾苦。你要是真想知道原因也不難,不妨跟我走一趟”。

孫斌說完也不等高雲開口,轉身就走。孫斌越是這樣,高雲越是好奇,便跟在他後麵,一直往前走。

一路上倆人誰也不說話,走了約有兩刻鍾功夫,來到西城,這一帶景象跟內城完全不一樣,放眼望去,全是破舊不堪的民居,好多房子上長滿了雜草。胡同巷子裏幾乎沒有聲響,顯得淒涼而蕭條。

高雲一路跟著孫斌,來到一所低矮的草坯房門口。這房子破的就像是丐幫九袋長老的衣服,裏裏外外都是補丁,而且這些補丁都是用麥皮和成的泥巴貼住的,一看就是門外漢的手筆。

孫斌打開房門,進到屋裏,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高雲幾乎不敢相信,這裏居然是住人的地方。

屋裏唯一的一張用石頭和門板搭成的床上,躺著一位半昏迷狀態的老婦人,不時發出陣陣低吟,好像病的很嚴重。

高雲實在沒有想到,孫斌的家境會淒慘成這樣。雖然自己是出於好意,但是想起自己說孫斌的話,確實是不應該。“唉!實在是對不起啊,輔仁先生。我確實沒想到先生竟然是這樣的境遇。剛才言語冒犯,還請先生見諒”。

“嗬嗬”,孫斌反而很平靜的笑了笑,“沒什麼,你也不用自責,就憑你這身打扮,怎麼可能了解我等窮苦百姓的境況?你說我做的事情不光彩,也是事實,即便是事出有因,但終究是欺詐的勾當。我都做了,還能不許人說嗎”。

高雲苦笑一下,“唉!慚愧,慚愧啊,先生如此胸懷,讓高雲愧赧。我看令堂十分虛弱,不知是所患何病啊?”

孫斌擺了擺手,“你誤會了,這是我的義母,是我那結義兄弟的親娘。其實義母這病,原本不過是感染傷寒,不能進食。隻因為無錢醫治,才拖成這般模樣。唉!想我兄弟二人也是堂堂七尺男子,竟然讓老母受如此煎熬,實在是沒用啊!”

高雲看著孫斌潸然淚下,感覺自己的眼眶也有點濕潤,沒想到孫斌所做的這一切,為的居然是結義兄弟的母親,“真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這種人,不可多得”。

高雲伸手拍了拍孫斌的肩膀,“先生義薄雲天,令人敬佩,又何須自責?看來我扯你的幌子,算是扯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