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擦掉桌上的字,說道:“如今黃巾雖平,然以在下看來卻是天下大亂將至。昔日黃巾四起之時,朝廷無力征剿,不得已許各州郡自募兵勇討賊。
如今黃巾雖滅,然天下間如將軍般手掌重兵者比比皆是,此豈朝廷之力所能製約哉?外強中幹,天下焉能不亂乎?將軍積蓄兵力,未雨綢繆,乃高明之舉也!
向日黃巾方亂之時,糜竺也曾數度勸說陶恭祖,願以家資相助,讓其招兵買馬,以備不虞。不想陶謙雖為徐州刺史,卻是愚懦之人,不肯聽我之言。致使如今連州內宵小之賊尚不能剿除,實乃無用之極也。
昨日得見將軍,雖隻言片語,卻深知將軍懷四方之誌也。然在下卻不知將軍為何偏與張讓相謀?以將軍之明,豈不知張讓樹敵於朝野內外,早晚必遭誅戮也?”
“哎!先生真遠見卓識之士,高雲相見恨晚呐!”高雲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接著緩緩說道:“正如先生所言,天下大勢乃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分爭,並入於秦。及秦滅之後,楚、漢分爭,又並入於漢。自高祖斬蛇起義,一統天下,至今六百年矣。
當朝天子無道,中原戰禍連年,生靈塗炭,致使民心思亂,才有黃巾張角等揭竿而起。本公以為此正由治入亂之時也。
不久之後,必有英雄起於四方,天下乃遂成逐鹿之勢也。故而我自逎縣之時便廣募賢良、積蓄兵力,並不惜奉迎張讓之流,方有今日之勢,實乃為拯救萬民於亂世之下也。
眾人多以為我與張讓合流,實為可笑之極。唯先生高智,能知高雲之本意,吾心甚慰。正如先生所見,如今我兵精糧足,朝廷尚無力約束於我,更何況張讓之流乎?”
糜竺聽完高雲這番話,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歎道:“原來如此!將軍忍辱負重,實屬不易!真乃當世之英雄也!”
話談到這裏,高雲基本也就明白糜竺的來意了,於是坦誠說道:“先生過譽了,高雲若能得先生相助,則大事濟矣!不知先生可願助高雲一臂之力否?”
糜竺萬貫家財,早就想找個好項目投資,一聽高雲這話,連忙站起身來,一撩袍帶,跪倒在高雲麵前,伏地拜道:“糜竺苦尋明主久矣,今能得將軍器重,乃糜竺三生之幸也。如蒙將軍不棄,糜竺願效犬馬之勞”。
高雲等的就是他這話,上前扶起糜竺,喜道:“先生何須行此大禮,高雲能得先生相助,實乃萬幸,先生快快請坐”。
糜竺又拜又謝,方才落座,從懷中掏出一個紙本,雙手交給高雲,說道:“糜竺蒙主公收錄,無以為報。此乃屬下半數家資,獻於主公,請主公笑納”。
高雲接過來打開一看,嚇了一跳,錢一億、糧三十萬斛、镔鐵五萬斤……。
這個賬單看的高雲直眼暈,心說:“這糜竺富可敵國啊!”
糜竺在場,高雲也不好細看,合上賬本,對糜竺說道:“先生如此慷慨,高雲在此深謝。今後高雲若有遂誌之日,先生當居首功!”
糜竺忙道:“糜竺惶恐,怎敢當主公之謝。主公英名蓋世,必成偉業,則糜竺時代皆賴主公之蔭也,些許錢糧,萬不敢邀功”。
糜竺說的這都是心裏話,其實他也明白,高雲需要的就是他雄厚的資本,而他之所以找高雲投資,一是為了亂世中能有個安全的靠山;二是看好高雲這支勢力的前景,以後高雲強盛了,他不僅能加官晉爵,而且連子孫後代都可能受到庇護。所以在他看來高雲接受他的投資,是他糜家的福分。
高雲親身的父親本身就是個高級政客,這裏麵的道理他比誰都明白,所以也不用怎麼謝糜竺,這隻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所謂“大商商國”,糜竺絕對是這個檔次的商人,他雖然官居別駕從事,但卻並不在意這個職位。糜竺找陶謙原本也是想投資,但沒相中陶謙這個項目,後來因為意見不合,糜竺和陶謙的關係慢慢就不怎麼融洽了。
高雲既然收錄了糜竺,自然要跟陶謙商量商量。陶謙這時候正用得著高雲,又知道糜竺心思早不在了,也就順水送人情,把糜竺調任到高雲帳下。
高雲同樣任糜竺為別駕從事,授長史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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