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和文醜正商量著呢,突然有心腹小校來報,說袁紹醒轉,急著召見他倆。
倆人一聽,心裏激靈一下子。袁紹已經昏迷這麼多天了,好的時候也就是能勉強進點米水。現在卻突然能說話了,還要召見他倆,這十有八九是回光返照啊。
顏良文醜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找急忙慌的來到袁紹病榻之前,低聲叫道:“主公,主公……”。
袁紹聽見有人叫他,緩緩睜開眼睛,這時候眼神都已經迷離了。使勁力氣,握住顏良的手,氣若遊絲的說道:“保譚……”。
說完這倆字,手上力道一鬆,撒手人寰。一代梟雄袁本初,就這樣病死榻上。
顏良文醜追隨袁紹多年,主仆感情深厚,看著袁紹病故,自然心如刀絞。
但袁紹臨終托付他們保譚,此時此刻,不是痛哭流涕的時候。顏良和文醜略商量了一下,決定先行保密。派五百兵丁將袁紹住所圍住,不許任何人出入。
袁紹臨終這倆字,可算徹底把顏良和文醜坑了。眼下的形勢,各個自身都難保,又如何能保得了袁譚。
倆人思來想去,全無辦法。迫不得已之下,倆人一齊又來到獄中,來找沮授和田豐。
現在的沮授田豐二人,在監獄裏受了這麼些日子,都快脫了像了。一見顏良文醜突然來到,並且各自眼帶淚痕,沮授和田豐同是一驚,急問道:“主公安否!?”
顏良文醜二人黯然搖頭,哽咽道:“主公……薨了…”。
沮授田豐二人聽罷,跌足流淚,痛哭不已。
顏良和文醜趕緊攔住沮授田豐二人,說道:“主公臨終之時,以‘保譚’二字托付於我等。隻是眼下局勢,凶險異常,我二人無計可施,特來請教二位先生。再者,如今城中兵馬已皆在我二人掌中,故此前來,接二位先生出去”。
沮授和田豐聽了顏良這話,互相對視一眼,田豐乃道:“既是主公臨終之命,我等不得不盡力而為。隻不知,如今冀州四外,局勢如何?”
文醜歎了口氣,把冀州城的軍勢和虎威軍的動向等等情況,大概想沮授和田豐一說。
倆人聽完文醜這話,半晌無語。良久之後,沮授歎息一聲,“不戰而屈人之兵,高雲當之無愧也!如今之勢,唯有拚死突圍。如若不然,兵糧耗盡,軍士自散矣”。
田豐點了點頭,轉而問顏良文醜道:“主公病故的消息可曾外泄?”
顏良回道:“未曾泄露,特來問請二位先生”。
“好,如此尚有可為。既然主公遺命,叫保長公子譚。二位將軍當秘召公子譚進城,商議對策。另外,可派人告知公子尚,就說城中糧盡,讓他設法從太原調集糧草,供應大軍”。
文醜一愣,忙問道:“如今巨鹿、平棘已皆被虎威軍占據,公子尚糧道已斷,卻如何能籌措糧草?”
田豐歎了口氣,說道:“非也,我出此計,乃是舍公子尚而保公子譚也。既然主公已有遺言,此時此地,出此下策,亦不得已耳”。
顏良和文醜還是沒聽明白,又問究竟。沮授乃道:“公子尚秉性自私,若知城中糧盡,必然先行突圍而走。如此一來,便可牽製虎威軍兵力。二位將軍此時恰好與公子譚合兵一處,往北突圍而走。若能遁回薊縣,或許仍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