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彪漢是五爺請的專業級隨身保鏢,個頭在一米九左右,全身上下統一的全黑,精幹的黑色短發到錚亮的黑色運動款皮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峻無比,要是一般人見了,心裏早就打怵了,而渠明卻微笑著在彪漢開口之前說道:“我找五爺。”
五爺的朋友彪漢都認識,而道上能和五爺說得上話的他也都有印象,而眼前這個男子卻沒有任何印象,而且西裝革履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十有**是來搗亂的,於是上前就要動手,然而這時突然兩道異常冰冷淩厲地目光射在臉上,難受無比。
彪漢當即意識到眼前這位並不是一般的人物,於是衝著旁邊的夥伴使了個眼色,那個同樣冷峻的保鏢當即會意,走到五爺身邊俯身耳語了幾句,見五爺輕輕點了點頭,又折了回來朝開門的那個點頭致意。
保鏢會意,退到一邊,用眼神示意男子可以進去。男子得意一笑,不緊不慢走進去,進去以極快的速度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後點了一支煙衝著麻將桌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禿頭不經意朝這邊掃了一眼,突然臉色微微發生了些變化。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渠明。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剛才他已經安排人嚴密監視渠明的動向,沒想到人家深入腹地都沒人知道。他知道五爺的脾性,如果不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從不招惹別人,調查和找人幹掉渠明的事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如果五爺動起怒來,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想到這裏,禿頭不由得暗暗倒吸一口冷氣。
剛才聽保鏢說有個不認識的人找,五爺心裏就暗暗奇怪,而渠明一出現,五爺就用眼角的餘光注意起這個人,隻是故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地樣子。看到來人一副囂張無比的樣子,五爺心中不經湧起一股波浪。
渠明沒有見過五爺,不過一見麵就知道是哪個了。一襲深藍色真絲唐裝,兩鬢稍微發白,麵色從容的那個應該就是,再結合江湖上傳的五爺的年紀,基本上沒錯了,再看看其他人臉上暗藏的諂媚和拘束,就確定無疑了。
渠明上去輕輕拍了拍坐在五爺隔壁位子上的漢子的肩膀,頓時所有人都高度警覺起來,那漢子下意識裏望向渠明,臉上滿是疑惑,而渠明則微笑著做了一個示意他離開的動作,那漢子見渠明一臉不容否定的表情,心裏更是疑惑,看了看五爺,看到五爺點頭,當即明白了,起身站到一旁。
渠明掃了一眼牌,一邊打出一個三條,一邊語氣平靜自然地介紹道:“我叫渠明。”
五爺這麼多年來還從沒有見到這樣一個如此自負的年輕人,一時還覺著很新鮮,來了興致,同樣語氣平和地回道:“哦,我聽說過,混臨江一帶的。”說著打出一個八餅。
所謂高手比的是氣場,就是這樣的情形,想禿頭這樣的隻配比拳腳,還配不上高手的稱號,此刻兩人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如同是一把利劍劃在自己皮膚上,而且這刀劍無形無影,根本無法阻擋。
禿頭心裏直打鼓,七上八下的,他對未來的形勢一片茫然,根本想象不到最後的結局對自己是利還是弊。
五爺打出一個九萬,渠明詭異一笑,說道:“我來是想給五爺看樣東西。”說著撿起九萬,掃了眾人一眼,大笑起來,說道:“不好意思,我胡了,清一色一條龍。”說著兩手一推,把牌亮了出來。
渠明這話,禿頭是心知肚明,頓時心裏一緊,臉色更加陰沉起來。
五爺看看渠明,平心靜氣說道:“年輕人牌打得挺不錯啊。”說著起身離開麻將桌,在一旁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坐下來。禿頭跟過去,從茶幾上的鐵盒裏抽出一支雪茄,給五爺點上。渠明明白五爺的意思,大大方方地在五爺對麵的沙發坐下,背靠沙發,翹著二郎腿,自己點上一支中南海,排場是差了點,但是卻比五爺更加從容。